第十三章:父子间的对话
经过这一战之后，我的脸上也是留下了一块淤伤，虽然远远的看不出来，可是从近处一看，那可真是太明显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下手那么狠，打架还朝着脸就打。虽然我不是那种靠脸吃饭的人，但是好歹我也是要出去混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规律吗。就这样嘟囔着，我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打发了送我回家的两个兄弟，我揉着脸上的淤伤，打开了家门。
一进门，母亲大人的声音就飘过来了，“小凡，你回来啦？”老妈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平时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很大，跟人聊天就像是吵架一样。果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老妈的声音，虽然是父母回来了很开心，但我还是不由得惊慌起来，因为脸上还是挂着淤伤，待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脸上的伤呢。就这样想着，老妈已经走到了我的旁边，抚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道，“小凡啊，爸妈这次回来是拿点东西，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哎呀！你脸上是怎么啦！都淤青，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老妈的反应都被我一一料中。
老爸听到声音，也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畏畏缩缩的喊一声，“爸。”然后就哆嗦着低下头准备挨骂。
父亲在我的生活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我都是很害怕父亲的。从小到大，只要我做错了一件事，父亲都是会打我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被打的次数减少了。可是心里对于父亲的恐惧还是有深深的烙印。
“嗯。”父亲淡淡的应了一声，“你的脸上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呃……”我不知道改怎么说，如果是说因为打架，会不会招致一顿打。“没，没，只是昨天不小心摔着了，没事的。”我支支吾吾的说着，感觉后背一阵的阴凉，身体在微微的发抖。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的，我找找药在哪里，给你抹一下。”老妈急急忙忙的跑过去翻找着药箱。老妈自然是不会怀疑我。
“坐吧，还杵着干什么，你又不是客人。”父亲看我不知所措的样子首先发话了。
“哦，哦，好。”我赶紧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相要多规矩就有多规矩。
老妈也是找到了跌打药，坐在我旁边轻轻地给我抹着。虽然动作很轻，但是跌打药抹在脸上，还是会很痛苦。疼得我吱牙咧嘴，老妈赶紧停下手，往我的淤伤上吹风。伤口上凉嗖嗖的，很是舒服。
一会儿，我就觉得脸上的淤伤不是那么疼了。“好啦，好啦，你们俩啊，都给我去吃饭吧！”老妈走到厨房朝着我们喊到。
“哦！”我和老爸同时回应到。果然是父子，真是心有灵犀。
已经是很久没有吃到老妈做的饭了。今天的饭菜看起来很是丰盛，糖醋排骨，麻婆豆腐，都是我最喜欢吃的菜，今天都一一被摆上了桌子。“老妈，今天是准备过年了吗？怎么煮的这么丰盛。”
“嗨，说啥呢！傻孩子，我们经常不在家，你每天都去外面吃饭，或者是自己煮饭，这样营养怎么跟得上，难得趁着这次我们回来一趟，一定要给你补上啦！”老妈说得手舞足蹈，很是兴奋。
“老妈，你真好。”我不由得称赞了老妈一句。老爸老妈长年不在家，我每天都要出去下馆子，或者在学校的食堂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这次好不容易等到老爸老妈回来给我加餐，我还不得好好吃着。这样想着，我又开始了狼吞虎咽，夹着一块肉片丢进嘴巴里，发出“咂咂”的声音。
老妈看着我的吃相，笑得眉毛和眼睛都眯在一起了。只是过了一会儿，老妈看着我，竟然流出了眼泪。
这可让我不知所措了，连忙说，“老妈，你怎么了嘛，怎么好端端的就哭啦。”
只是对于老妈突然的表情变化，老爸却是没有表现得太惊慌，只听他悠悠的说，“你干什么，别丢人了，吃饭去。”
“关你什么事情啦，我想哭就哭，呜呜呜，”老妈锤了老爸一下，又接着对我说，“小凡啊，都是妈对不起你啊，现在家里每天的开销都很大，没有我和你爸爸在外面一起赚钱的话，根本就是不够花的啊，你可别埋怨我们啊。”老妈哭得梨花带雨，大有一种不哭倒长城死不休的态度。
老爸老妈只是外地一个厂子里的一名小职工，平时的事情就很多了，拿的工资少，干的还都是搬砖的活。因为在之前，我有在暑假的时候去体验过暑假工，所以，父母的苦和累，我都懂。
“嗨，我都懂得，爸妈，你们在外面赚钱就已经是够辛苦了，我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
“嗯，小凡真是越长大越懂事了，你理解我们俩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是拼死拼活的干，那也是值得的了。”老妈抹去脸上的泪痕说到。
“好了，说完了吧。都吃饭吧。”老爸在一旁发话了。我便继续开始了狼吞虎咽。
等吃完了饭，我帮着老妈收拾好了饭桌，就开始准备洗碗了。老妈想要抢走我正在洗的碗，却被我躲过，“老妈，你工作也辛苦了，你去休息一下吧，这种活，让我来。”
老妈拗不过我，只能是坐到一边去和老爸一起看电视。等我洗完，也坐在老妈旁边看起了电视。
等到一集的电视剧演完了，老妈才起身走到厨房，边打开冰箱边问着我们，“你们父子俩也都饿了吧，来，我给你们俩煮点宵夜。”
我和父亲很少有单独坐在一起的机会，跟不要说是对话了，从小到大，没有几次。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老爸先说话了。
“啊，这个是摔倒的啊。”我依然是在扯着，但我发现，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爸一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让我不由得一阵心虚，我好像已经猜到了，我的谎言即将被戳穿。
“我都知道，你这伤根本就不是摔倒的，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吧？”老爸一语中地，直接就把我戳穿。
“嗯，，，”我有点害怕，支支吾吾的说着，“对。”最后，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对着父亲就点起头来。
“唉，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打架。”老爸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我和你妈妈，每天在外面只顾着赚钱，都没有来照顾你，都是我们俩的错啊。”老爸说完，就懊恼的垂下了头。
我很惊讶今天老爸的态度，放在以前，要是因为打架受伤了，那也是免不了挨一顿打，可是今天，老爸竟然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你都长大了，看看，个子都比我高了，再打你也不合适了，我一直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只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一天，你会因为我打你而恨我。”老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带着慈爱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和蔼。
“不，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打我是为我好，所以，我一点也不会恨你的。”我好像一刹那就变得懂事了。
“你不恨我就好，我和你妈妈，就是再累，那也是值得了。”
“还有一件事，”老爸继续说到，“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情，你说。”我有点好奇了。
“就是，不要再打架了。好吗？”老爸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有点犹豫，“不过，如果是有人先来招惹你，你就大胆的还手，出了事我负责，我不希望我儿子是个孬种。”
“嗯嗯！”听到老爸的话，我高兴起来，第一次感觉老爸是这么的通情达理，“我答应你。”我朝着老爸点点头。
“嗯，”老爸赞许的朝我笑了一下，“在家自己要煮饭吃，钱不够了就说，不要苦了自己了。”
“嗯。”我高兴的点头。这次的父子间的谈话，感觉更是愉快。
两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好啦好啦，你们这两父子，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快过来吃吧。”老妈端过来一盆汤圆，“团团圆圆，都来吃吧。”
我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突然发现，老妈看着我就又哭了。
“嗨，老妈你哭什么啦。”我说到。
“没，”老妈擦了擦眼泪，“妈是高兴，你吃得这么香，妈看着就开心。”
“呵呵，妈你也吃。”我给老妈捞了一勺子。
“小凡，你吃，”老妈把汤圆推回来，“你看看你，自己在家也不会照顾自己，都瘦了。”
“嗯嗯，没事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笑着说到。
“嗯嗯，你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好好读书，考个好的高中。”老爸脸上也是带着笑容。
“好。”我回答到。全家人都笑了起来，其乐融融，一片温馨的场面，让我这个常年一个人在家的人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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