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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呵,你们大皇子与我们主子交易也不是一两次,各取所需从无差错。此次信物在乱中遗失,莫非还惦记着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不肯将事实说出来。须知与贵部交易的是主子的心腹,现在很是恼火。”明明是个清贵公子,语气却阴沉沉,银面具心下冷笑,拱手道:“既是多年盟友,咱们也不该互相猜忌。先生,现在留在边关的依旧是护国公部下,过关查看得太紧,我们的人进关不易。烦请大人想个法子,早日找到“左左”,也好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弄鬼。”

  “呵,樊记马庄的幕后庄家是你们的人吧,既是盟友,就通力合作吧。三日后柳树林,我要一百匹马将暗中的鬼钓出来。”

  “马匹好说,不知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否?”

  “我要亲审叶元礼。”

  似有迟疑,银面具忽地轻笑:“这是自然。”隔着侧窗用暗语询问几句,打卡墙上暗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旁边房间。两名娇艳的女子袒胸露乳将趴伏在大腿上的男人掀翻在地上,低眉顺目道:“见过大人。”银面具挥挥手,肃声道:“带大人去暗室。”

  “是。”一名女子走近,扶上崔元林手臂,崔元林略一挑眉,见银面具单手扶上另一名女子,心知是为了掩人耳目,斜倚着女子便出了房门。几人下了楼梯消失在拐角处,奉命盯着这边几间屋子的靳亮挥手让一人跟上,转返敲响如英房间窗户。

  罗译轻摇折扇打开窗户,收敛一脸的温和笑意,冷声道:“如何?”

  “崔大郎去了后院,公子这里收获如何?”

  “如英姑娘虽堕入红尘,可是骨气颇佳,本公子很是怜惜她心疾猝死红颜早逝呢。”眉目如画的贵公子,话中却是修罗般冷酷无情。跌坐在地上的如英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捂着胸口道:“没想到,公子,一点不会,怜香,惜玉。瞒了这么些年,不怕,暴露?”

  “暴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游戏,如英姑娘是没机会参与了。就是不知道你拼命要守护的那个人,会不会如你一般珍惜你们的誓言呢?”

  闻言如英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嘶声道:“你,不要动他!”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折扇轻挥,如英似一片轻薄的纸,娇躯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亲自探过鼻息,罗译拍拍手道:“将这件事捅出去,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是。”靳亮低声应道,从怀中取出易容之物,三两下赫然出现另一个罗译。而真的罗译将折扇扔在靳亮怀中,一身夜行衣如幽魅般从窗户闪出。颇似他声音的怒喝响起,翠锦阁突然热闹起来。

  顺着暗号摸索到一街之隔的一个小院,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来到他面前,打手势示意人就在里面。罗译点点头,吩咐黑衣人引开院中守卫,自己要进去查看。一枚霹雳弹在院中响起,众守卫有意无意奔向院子里的假山。双眼微眯,罗译软剑出鞘将近前的几人击毙,假山后银面具人突然出现,双掌猛击喝道:“阁下何人,竟敢擅闯私宅!”

  罗译并不答话,两人奋力缠斗。剑势如虹刺向那人面门,银面具应声而裂,露出底下的满脸横肉,却是北凉著名将领吉木格。轻叱一声,罗译借着吉木格攻势翻身跃起,身形就要消失在暗夜中。吉木格大喝一声哪里逃,施展身形就要追去,却见夜空中凌空飞来一个东西,急忙闪身,那物体砸在身后来不及躲闪的侍卫身上,嘭地一声炸开,小院中落下漫天尸身血雨。

  “混账!”来的两人也不知是何路子,吉木格反身回到假山密道中,急冲冲对崔元林道:“这里被人发现了,得赶紧将人转移开。”

  “什么人,鼻子这么灵?”

  “两个黑衣人,打了一阵就跑了。我的脸被人看见了,恐怕会惹上朝廷官兵。”吉木格皱眉道:“要不我带叶元礼出关,就不信不能撬开他的嘴巴。”

  “与他无关,有人闻到了味道,他也被算计了。”崔元林闲闲擦着手,吉木格忽地怒道:“你杀了他?”

  “留也无用,大鱼在后面。”

  “哼。”遣人确认叶元礼已死,吉木格吩咐人一把大火将院子烧个干净。翠锦阁的乱象已经报知,趁着官兵未到诸人皆消失在夜色中。

  翠锦阁中,受到惊吓的罗二公子在郡守亲自带人护送下回到别院。仵作已经查明如英身患心疾,接客时发病身亡,老鸨捏着鼻子赔了三千两银子给罗译压惊,可惜如英在边关艳名远播,再也不能唱和罗二公子的新词小令。假罗译痛心疾首,回别院的路上将银票漫天飘洒,惹了多少围观热闹的百姓哄抢。

  别院小楼上,伤心欲绝的公子身姿萧条坐在窗前,手下回去复命,崔元林捏捏眉心自言自语:究竟是哪路人马?

  靳亮在窗前作秀,罗译换下夜行衣沉思。现在已经确认崔元林与军马买卖有关,他是皇帝的忠实走狗,可恨自家大哥在边关浴血沙场,狗皇帝却为了收回兵权做下无耻勾当。手上用力,红木桌角竟被他掰下一块。窗前的靳亮冷颤一下,低声道:“公子,既然姓崔的跟那事有关,我这就通知靳呈去跟踪?”

  “崔元林不好对付,这两日势必会有动作。你让靳呈继续盯那个院子,蛇总会出洞。”

  “是。”

  三日后渌水文会正式开始。渌水苑中,郡守亲自点了人马维持秩序。参加文会的文士需要递交身份户帖,当地百姓也可以凭借户帖花银两在苑中卖些小食。经过层层比试,进到渌水亭中的文士已经为数不多,皆是民间有才之人。王琎僔作为宿儒,能与并州城守方怀义平起平坐。欣慰地看自己的小弟子严承过关斩将,得以跻身渌水亭中。

  “这位就是王公弟子,果然不负少年天才之称!”方怀义手捻美髯,毫不掩饰对严承的喜爱。

  生怕自己的弟子骄傲,王琎僔笑道:“大人谬赞,小儿不过治学勤奋,当不得大人天才之称。”

  “哈哈,王公是在太谦虚了。接下来的两日本官还等着看小公子大放异彩。”

  “小儿不过是来长见识,诸公怜他年幼,有心谦让罢了。承儿,接下来可是你学习的大好机会。”

  严承小脸严肃,躬身道:“弟子遵命。”

  渌水苑中热闹非凡,沈宛随王琎僔游赏一日早有些乏累。王琎僔带严承来此不过是见识各家之长,沈宛又不想在文人中扬名,心中没了多少兴趣,听闻晚间还要在月下赋诗,脸上带上哀叹之意。严承警醒,低声对王琎僔说起,王琎僔招手问道:“可是有些乏累了?”

  不好说自己月事初到身体不适,沈宛脸红道:“也无不适,只是这两日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王琎僔通达之人,闻言便知道孙女身体不便,便要带着二人回别院休息。沈宛忙劝阻道:“祖父不可,苑门外有崔公子安排的马车。孙女可以自己回去,你留在这里要紧。”思及方怀义有心留自己畅谈,这里许多老友也是多年未见,王琎僔便使人请了崔元浩近前。

  “姨父有什么指示?”崔元浩侍奉王琎僔甚是尽心,王琎僔也颇为欣赏他知礼。今日引他拜见冀州宿儒徐建堓,两人已经引为忘年交,故而对王琎僔亦是十分感激。王琎僔将想要送沈宛回别院的事情略略说了一番,崔元浩点头道:“这里人多确实嘈杂,宛侄女回去休息也罢,否则多少才子发挥便要失常了。”众人一片笑声,一个不时偷看沈宛的年轻士子面红耳赤,忙不迭将眼神投向外间,有识得之人认出这少年正是方怀义亲自领进文苑之中,闻言皆是善意一笑。亭中皆是有才之人,方怀义见自家侄儿窘迫不已,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小姐姿容端庄又得王公悉心教导,若是能在这渌水文会上觅得良缘,也算是一段佳话。”他有心与王琎僔交好,言辞上提过两句便罢,觑着沈宛向众人施礼后在崔元浩的引领之下往外走,心中暗忖:提亲之事还得拜托家中夫人。

  行到门口,沈宛向崔元浩告谢后默默登上马车,听到外边崔元浩吩咐车夫小心慢行,又安排了两名随侍跟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驶进分外热闹的街道。永泽郡临近北凉,民风比之中原更加彪悍,凉爽的黄昏街道上人来人往。沈宛透过车窗缝隙看外间分外真实的世俗百态,心中愉悦非常。走过街道转进另外一条巷子时马车忽地停下,沈宛还未来得及问发生了何事,便听见车夫惊叫一声坠地,有人重重坐上车辕,鞭声骤响,先前慢吞吞的马车猛地狂奔起来,沈宛捂着马车骤然加速撞上车壁的脑袋,朦胧中听到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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