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第991章动摇
沈良心思转得很快，联系到谢菀少见的异样情绪，他隐约感觉到这个问题，一定不好回答。
“嫂子，我在情报组你是知道的，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可以回答，但是如果涉及机密，恕我不能。”沈良咽了咽口水。
谢菀猛地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哑声问道：“关于我母亲的死，你知道的一定不少。”
“这……”沈良心头一沉，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我知道的情报，都已经如实跟老大汇报了，据我所知，老大应该都告诉你了，事关谢中校的事情，我也不敢有所隐瞒。”
他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跟谢菀透露了什么不该透露的，但是事关重大，在事情解决之前，他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这也是老大耳提面命，再三叮嘱的事。
“嫂子，你在这里等老大很久了吧？应该也饿了，先吃点东西，老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沈良避开谢菀的目光，伸手过去，要把袋子里的食物拿出来。
谢菀按住袋子，盯着沈良的目光有些锐利，语气近乎逼问：“沈良，我跟你学习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用跟我来这一套。”
“嫂子……”沈良苦了脸，有点想逃。
此时的谢菀，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她越是平静，俏脸上那股犀利的锋芒就越锋利。
沈良恍然有种错觉，兴许是谢菀和秦逍呆久了，身上也不自觉沾染了秦逍的气息。
没有表情的时候，不怒自威。
眯起眼盯着一个人的时候，锋利的视线，几乎要将人洞穿，看透人心底的一切。
沈良有点顶不住了。
谢菀深吸一口气，试图用镇定的语气，说：“我母亲死后，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沈良一惊，感觉到大大不妙。
“嫂子，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沈良很谨慎道。
根据劳厉提供的情报，death组织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秘密试验，而当年谢中校那支小队在被害死之后，遗体全部遭殃，沦为了试验品。
再之后，death组织的疯子们，已经不满足于用尸体做实验，丢弃了那一批尸体，而改用活人当试验品。
这个秘密试验，一直是death组织的高级机密，直到前两个月才有蛛丝马迹泄露出来。
他一直在和劳厉密切配合，暗查此事，这阵子才有点眉目，而那批遗体，至今还没查到下落。
两人的老大，彼此达成了共识，在解决此事，把谢中校的遗体完好寻回之前，绝对不能让谢菀察觉此事。
同为下属，他和劳厉都被下了死令，绝对不能对谢菀透露一丝一毫。
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那么，谢菀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沈良心头一凛。
谢菀上前一步，朝沈良逼近，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夹杂着一股冷，“我母亲死后，遗体呢？”
沈良身心剧震。
该死！
她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沈良眉头皱的很深，表情僵硬，没有说话。
气氛，死一般的静寂。
谢菀一颗心，沉了下去。
沈良的反应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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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晴提及的尸体，只怕不是吓唬她而已！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才克制住浑身的颤抖。
死死盯着沈良，谢菀不容许他闪避，步步紧逼，沉声问道：“沈良，告诉我，那时我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看到谢菀眼眶更红，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烁，沈良心生不忍，但是告诉她事实，只怕更残忍。
“这是高级机密，嫂子，恕我不能透露。”沈良喉咙干涩，反过来问谢菀，“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该说的？！”谢菀一拳砸在桌子上，情绪终于绷不住，变得有些激动，语调都拔高了，“那你告诉我，什么该是该说的？欺骗我的谎话吗！”
沈良表情僵了，好几秒，都挤不出一句话来。
换做是李羲，兴许还能圆过去，但是应付这样的场面，他真的不行。
绞尽脑汁，他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嫂子，不管是谁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应该相信老大，老大那么疼你，总不会害你……”
“不要转移话题！”谢菀近乎尖锐地打断了沈良的话。
她俏脸发白，瞪着沈良的双眼，却布满了血丝，即使极力克制，但依然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
“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那是我的母亲，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吗？”谢菀几乎控制不住情绪，很激动。
沈良见不得她这个模样，但是秦逍下了死令，他就是憋死，也是万万不能把实情说出来的。
看到泪花在谢菀眼睛里打转，沈良很揪心，不忍心再看下去。
“嫂子，对不起，我还有急事要处理，你半天没吃东西了，记得吃一点，别让老大担心。”他仓皇丢下这一串话，转身就往门口走。
“站住！”谢菀突然高喊。
沈良生生刹住脚步，身体僵硬，背对着谢菀，没有转过身来。
“沈良，我知道你是知情的，告诉我好不好？那是我的母亲，算我求你……”谢菀近乎哀求道。
“嫂子，这件事，不该由我来告诉你。”沈良声音干哑。
他缓缓转过身来，终于直视谢菀的眼睛，很郑重道：“嫂子，不管你从谁那里听到了什么，我希望你相信老大，老大有多疼你，你自己也是清楚的。”
“比起听信别人的谣言，不如相信老大，老大就算有事瞒着你，也有他的考虑和苦衷，他是为了你好。”
说完这番话，看到怔住的谢菀，沈良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沈良面色就变了，飞快掏出手机，找到秦逍的号码，打了过去。
小办公室里，阴云密布。
谢菀呆呆看着紧闭的门口，身体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脑子里一团乱。
看到桌上放着沈良带来的吃食，谢菀扯了扯嘴角，笑得凄凉又苍白。
关于母亲，他们果然有事情瞒着她。
相信？
要怎么相信？
秦逍离开前，沈良离开前，都告诉她，要相信他，不要听信别人的鬼话。
现在，她突然有些动摇了。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知道要怎样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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