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第969章失望
肖凛沉下来，语气十分严肃，沉声说：“茵茵，什么时候开始，你连爷爷都骗了？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自立门户了？”
肖茵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您最疼爱的孙女啊，您说这种话，太伤我的心了……”
她眼眶通红，眼睛里含着泪花，完全是受了委屈的表情。
“难道不是爷爷有了亲外孙女，就忘了我这个养孙女吗？爷爷您这话，在我听来，难道不是要赶我出家门，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的意思吗？”肖茵表情极其可怜。
肖凛眉头皱得很深，苍老病态的脸上表情很难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前的肖茵，模糊重点，甚至反咬一口责难他的养孙女，让他觉得陌生。
在过去，没有找到亲外孙女的时候，他把肖茵当做肖家的继承人，重点栽培。
肖家的一切迟早落在她身上，对于肖茵的小心机和小性子，他并非看不到，但通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肖家偌大的基业，有了另一个人选，亲孙女和养孙女之间，孰轻孰重，在他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撑不住的现在，是该考虑了。
原本要留给养孙女的部分，似乎应该再收一点了。
肖凛面无表情地盯着肖茵，眼睛里的暗涌，看得肖茵心惊肉跳。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件商品，而肖凛在审视她究竟应该付多少钱才合适。
这样的错觉，让她心慌，偏偏肖凛什么都不说，她更心惊。
肖凛眯起眼，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射在肖茵身上，严肃又问：“茵茵，爷爷问你最后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问的是孩子是谁的，而不是她有没有怀孕。
他语气很笃定，完全不相信肖茵只是吃坏肚子的鬼话。
肖茵捏紧了拳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脱口而出，说出她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她做梦都在想孩子是逍哥。
隔了好几秒，她知道躲不过去了，才说：“秦阳。”
“哪个秦阳？”
肖凛有点不可置信，震惊地看着肖茵，不确定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秦阳，“秦家二公子，秦阳？”
肖茵面色一白，很艰难，很缓慢地点了点头。
“你疯了？”肖凛气的不轻，恨铁不成钢地斥道：“选我给你找的陈家公子，都比这个秦阳好，你选谁不好，为什么要选这个浪荡子？”
“你这是作践自己，还是作践我肖家？怀这个人的孩子，要是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肖家，怎么看待你？”
“你做事一向妥帖，怎么在终身大事上这么糊涂？！就是招个上门女婿，都比秦阳好！秦阳是个什么货色，你以前不是很唾弃吗？你疯了？”
“秦阳处处留情，走到哪里都带着女人浪荡，每次还都是不一样的女人！你难道想以后的日子，就周旋在秦阳和各种各样的野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吗？！”
肖凛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到后来甚至有点喘不上气，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吴聪吓了一跳，赶忙把车停在一边。
肖茵被肖凛一番话，说得脸红耳赤，难堪到
无地自容。
看到肖凛的样子，似乎是要病发的症状，她连忙扶住肖凛给他拍背，“爷爷，你没事吧？你先别激动，有事慢慢说。”
“够了！”肖凛挥开了肖茵的手，捂着胸口喘气。
肖茵面色一白，死死捏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车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肖凛才缓过劲来。
他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扫了一眼肖茵的肚子，语气也透着浓浓的疲惫。
“你选谁不好，为什么要选这个人？爷爷也不是古板腐朽的人，你选秦阳就选，为什么连跟爷爷打声招呼都打，就怀了秦阳的孩子，茵茵，你太让爷爷失望了。”
“你这么有主见，看来，在你眼里，爷爷的态度和意见，也没必要听了。”肖凛闭上了眼睛，似乎谁都不想再看一眼了。
肖茵呼吸一窒，突然很紧张。
肖凛这话，让她有了更不好的预感。
她慌了，急急要解释，“爷爷，不是的，你听我说……”
肖凛唰地一下眼睛，直直盯着肖茵，冷声说：“既然要说，那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选秦阳？是不是因为对秦逍不死心？”
“我……”肖茵面色一白。
肖凛露出失望透顶的表情，语气却很犀利，说：“你果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秦逍是你妹夫！我上次就郑重提醒过你，让你离秦逍远一点，离秦家远一点，你就是这样听爷我的话的？”
“秦逍现在现在是你的妹夫，不仅没有远离，你甚至为了接近他，嫁给秦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行为，有多……”
说到最后，肖凛只觉得难以启齿，那些肮脏难听的话，卡在喉咙里，对从小看到大的养孙女，他说不出口。
他没有说，但是肖茵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身体一颤，脸色最后一丝血色，褪了个干净。
她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她就是存了那样难以启齿的想法。
她想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也要朝朝思暮想的男人飞去。
肖凛深深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看肖茵一眼，语气也带着一丝绝情，说：“既然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这个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爷爷？！”肖茵大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拿掉孩子？
还是根本就不打算管她了？
“不用再说了，我累了。”肖凛闭着眼睛，不想再听肖茵说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肖茵闭嘴，不要再吵他，苍老病态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疲惫。
肖茵心头一凉。
车里，气氛死寂。
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直到回了肖家，肖凛径直去了书房，都没有再和肖茵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在看她一眼。
肖茵只觉得浑身冰冷，心里止不住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吴聪见她脸色实在太难看，有些担忧，忍不住关心，“小姐，你没事吧？老爷那么疼你，他现在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过两天气过了，就没事了，他还是一样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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