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第923章挣扎
“你你你已经……”谢菀直接结巴了，不敢相信好友会这么决绝狠心。
赵卿卿苦笑一声，语气很低落，“我去医院确认而已……在医院，的确动了狠心的念头，可是我不敢……”
谢菀抓起包包就往外冲，焦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你好好在那里呆着，哪儿都别去，什么都别想，等我来！别紧张，我马上就到！”
“亲爱的，别紧张的是你，我只是脑子有点乱，不会做傻事的，倒是你，慌什么慌？开车小心点，别闯红灯。”赵卿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是听着很勉强。
“好好好，我们都镇定，你发定位给我，见面再说。”谢菀坐进车里，挂了电话，专心开车。
偏偏越是心急，路况就越不如人意。
接连好几个红灯，等得谢菀焦心不已。
在离赵卿卿不到两公里的十字路口，谢菀实在等得焦躁，摇下了车窗，想要透透气。
这个时候，人行道上的一道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谢菀不禁直起了脊背，死死盯着正在过马路的大肚子女人。
那个是……张娅芙？
此时的张娅芙，尽管大着肚子，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大波浪卷，穿着细跟的高跟鞋，一身飘逸的长裙在风中摇曳，走在马路上还挺惹眼。
更为惹人注意的，并不是她的姿容，而是她一边过马路，一边和一个年轻男人拉拉扯扯，模样看起来还挺亲昵，很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在车流量和人流量都密集的大马路上拉扯，十足引人注意。
谢菀神色凝重起来。
隔着老远的距离，谢菀并不能看清楚那个年轻男人的容貌，只感觉和李羲有几分相像，穿着和气质，看似俊雅风流，实际上却给人感觉流里流气的，说不出的别扭。
谢菀想起秦逍跟她提过的，关于李羲的家庭，她隐约猜测到那个年轻男人，八成是李羲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城。
问题是，李城和张娅芙怎么搅合在了一起？
没等谢菀想清楚，张娅芙和李城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绿灯了。
压下心头的疑团，谢菀驱车前行。
她很快找到了赵卿卿发来的地址，一家小资咖啡厅。
赵卿卿兀自发愣，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游离放空的，完全没有察觉到谢菀已经走进来了。
看到好友的状态，谢菀一颗心沉了下去。
此时的赵卿卿，脸色苍白，两只眼睛黑眼圈很重，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隔着玻璃窗在看外头的世界，视线却没有焦距，眼神空洞，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木木的。
明明昨天，她还有些元气的，这才过了一天，连最后的一点元气，都要被抽干了吗？
谢菀揪心不已。
赵卿卿双手捧着咖啡杯，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木偶似的捧起咖啡杯，想要喝咖啡。
谢菀快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不赞同道：“咖啡因对孩子不太好，别喝。”
赵卿卿呆了一下，很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谢菀，涣散的瞳仁，隔了好几秒才有焦距，聚焦在谢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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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嘴角，扯开一丝笑容，说：“亲爱的，你来了……”
谢菀心头一痛。
这样游离、空洞、木讷的妖女，她快要不认识了。
此刻好友的表情，恍然让谢菀觉得，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对好友来说，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噩梦。
而此刻的好友，已经梦魇了，无法从梦境中抽身出来，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孩子，真的太突然了，让人措手不及。
谢菀坐了下来，推走赵卿卿那杯咖啡，重新给她点了一杯热饮，轻声问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赵卿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嘴里发苦，说：“一个月多了，还没显怀，今天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去医院看的，竟然真的有了……”
谢菀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一个多月，按时间上来说，就是在李羲出国执行任务的前几天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来月的时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出国前留下的惊喜，回国后却变成了尴尬的存在。
天意弄人。
赵卿卿垂着眼睑，眼神很暗淡，没有什么光彩。
“张娅芙大着肚子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她有孩子，我没有，为什么我的肚子没有张娅芙争气，我觉得我处处比不过人家，现在……”
“我也有孩子了，可是我……”赵卿卿抬起头来，求助一样看向谢菀，苦涩道：“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我高兴不起来……”
谢菀知道她迷茫了，很脆弱，也很无助。
她坐在好友身边，握住好友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赵卿卿似乎被这个问题困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反应不过来，我不知道要找谁说这件事，我只能想到你……”
谢菀心头一紧，紧紧握住了好友的手。
她能明白好友的苦处。
张娅芙死咬着不放，口口声声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李羲的，并且已经登堂入室，得到了李家人的承认和支持。
在这样的情况下，卿卿怀孕的消息，冲击力太大了。
卿卿和这个孩子，处境都很尴尬。
一不小心，就要永远背负第三者和私生子的恶名。
这个孩子何其无辜，尚未出生，就不被期待，甚至被有些人唾弃。
作为孩子的母亲，赵卿卿必然是难堪和心痛的。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干脆掉头回去，拿掉这个孩子……”赵卿卿苦笑一声。
谢菀心头一紧，担忧地看着好友。
赵卿卿垂着脑袋，情绪很低落。
想到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父母，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孝女，“我不敢告诉我爸妈，我怕他们骂我……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有骂过我，可是这一次，我真的让他们失望了……”
“李家人的态度，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不理会，可是我爸妈……”赵卿卿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很自责，“我不敢想象，爸妈知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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