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第523章冲突
外婆是个心胸豁达的人，当年她过得凄苦，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是个向前看的人，是个乐观慈爱的老太太，不会把这些挂在嘴边说。
如果不是肖凛的出现，那些陈年旧事早就翻篇了，肖凛出现了，当年的一切，就翻不过去。
因为这个人，是罪魁祸首！
是他的不负责任，让外婆苦了几十年！
面色冰冷，凌厉的眸光射向一旁的肖茵，谢菀冷声说：“有一点你说得对，没有你爷爷，就没有我的存在，但是请你不要忘记，没有你这个好爷爷，我外婆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肖茵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扶着肖凛，给他顺气，见肖凛胸口起伏得厉害，情绪平复不下来，肖茵眯起眼，抬头又发难。
“你这是在责怪爷爷吗？爷爷当年也是逼不得已，情势所逼才犯下了错，这些年爷爷一直都在自责，也从没有停止过寻找你们，你们在外面受苦，爷爷难道就好受吗？”
“这些年，你们流落在外，身体受了苦，难道爷爷就乐见吗？爷爷心里受的煎熬，一点都不比你们少。”肖茵心疼着肖凛，对谢菀满目严厉，俨然摆出来长姐训话的姿态。
谢菀直接气笑了。
太讽刺了。
太可笑了。
斩断人一条腿，自己反悔自责，然后告诉断腿的人，自己内心受着煎熬一点都不比断腿的人少？
神t的逻辑！
肖茵这番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外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谢菀死死捏着拳头，气得浑身发冷。
“什么叫逼不得已？什么叫情势所逼？你告诉我，谁逼他了？是肖家逼他了吗，还是那个动乱饥荒的年代逼他了，处处针对他，让他堂堂肖家大少爷的自尊心受挫了？逼得他受不了了？逼得他一句话都不留，落荒而逃，逃回肖家继续做他的大少爷，坐拥荣华富贵了？“
“太可笑了！这一切，都是谁逼他的？你告诉我，谁逼他的！”一步步朝肖茵逼近，谢菀字字如刀，“别扯什么自责！要是自责有用，还用警察干什么？心里受的苦，不比外婆身体受的苦少？说得出这种话的你，有良心吗？”
“谢菀，你不要得理不饶人，死揪着不放了。”肖茵沉着脸，有些恼怒。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谢菀大喝一声，冷冷看着肖茵，声音毫无温度，“你不用装卫道士，高高在上，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你知道什么？你做过什么？除了安慰你的好爷爷，坐拥肖家的家业，你还做过什么？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外婆？”
肖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不轻，斥道：“谢菀，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你这是打算秋后算账，翻以前的旧账出来指责爷爷吗？爷爷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对长辈的大不敬，是为不孝！”
没话可说，干脆就扣帽子？
谢菀冷笑不已。
肖茵却还没有说话，一连串的斥责，往谢菀砸过来。
“更何况，爷爷这些年已经够后悔内疚了，你何必再往爷爷伤口上撒盐？你一定要这么狠心，把爷爷逼到绝路，逼到崩溃才甘心吗？放宽心一点，大度体谅一下爷爷不可以吗？你是不是要我和爷爷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原谅我们？”
“说得好！”谢菀气笑了，简直要给肖茵这番话鼓掌！
嘴角都是冰冷的笑意，谢菀嗤笑道：“如你所愿！你们现在就可以跪下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忏悔赎罪了。”
“你！”
肖茵气得脸都发白，没想到谢菀真的要她跪下来！
“怎么，说得出，却做不到？原来内疚忏悔，都是嘴上功夫而已？”谢菀目光灼灼，寸步不让，“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低下你高傲的头颅，言行一致，跪下来履行你嘴上的诺言。”
“你不要太过分！”肖茵面色铁青，脸上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眼睛里的冷意，“你这人的心，是冷的吗？你没看到爷爷已经很难过了吗？你怎么说得出口，让爷爷给你跪下来赔罪这种话？太大逆不道了！”
“菀菀，是爷爷对不起你们……”肖凛身体震颤得厉害，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吴聪扶着坐下来都坐不稳。
肖茵连忙在他身边坐下，扶着他的身体，给他轻拍后背顺气，“爷爷，你别激动，身体要紧，动气伤身。”
边说着，肖茵抬起头来，盯着谢菀，满眼的埋怨指责，高声说：“你少说两句吧，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动气。”
吴聪也看不下去了，出声指责谢菀，道：“谢小姐，大小姐说得没错，肖家家大业大，都靠老爷一个人撑着，老爷这些年心里也很苦，惦记着找你们，还要支撑着肖家的家业，老爷过得也不容易。”
“吴聪，不要说这些话，是我对不起她们，怨不得菀菀恨我……”肖凛抬手制止了吴聪的话，满目苍凉，看着谢菀的眼神，有着懊悔和愧疚。
肖茵却按住了肖凛的手，不赞同道：“爷爷，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比谁都苦，你的心意，不应该被这样曲解误解。”
肖茵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直直盯着谢菀，义正言辞的模样，说：“谢菀，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在过去，没有谁过得比谁好，谁都有苦处，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一味地把罪责都推到爷爷身上，坏了一家人的和气。”
她缓缓笑了起来，模样温婉又得体，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说开了就好了，你也放宽心一些。”
谢菀直接气笑了，冷冷地看着端庄得体的肖家大小姐。
谢菀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厉害，话说到这份上，这个女人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到底是骨子里的残忍，还是根本就是在作秀做戏给肖凛看？
不管肖茵究竟要做什么，谢菀都不在意，她冷然道：“肖小姐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圣母，慷他人之慨，替别人宽容原谅，反正那些事，也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反正也不是你的外婆，你感受不到别人的苦和痛，你当然可以要求别人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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