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第500章杀人
黑蜂身体晃了两晃，终于支撑不住，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杀气四溢的眼，开始涣散。
视野中，黑蜂看到萧辞站直了身体，松开那只染血的手臂，那条明明已经垮掉的手臂被他抬起，晃了晃，散漫地疏松了一下筋骨，俨然是半点事没有的样子。
萧辞缓缓朝躺倒的黑蜂走过来，脸上妖邪的笑容更灿烂了。
在黑蜂面前半蹲下来，萧辞拍拍黑蜂的脸，笑得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吐出的话却泛着一股冷，“我早说了，我讨厌别人虐待我的宝贝，因为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就喜欢杀人。”
轻笑着，萧辞摆弄着手里的枪支，枪口放在唇边，傲慢地吹了一口，邪笑道：“忘了告诉你，黄蜂是被我干掉的，因为他碰了我的宝贝，我不高兴了。”
黑蜂的眼睛，倏然瞪大。
他震惊的眼神取悦了萧辞。
萧辞嘴角微勾，将枪口一转，抵在了黑蜂的脑袋上，语气轻快得像是在闲聊，“看在是同事的份上，给你留遗言的机会，你要是有个什么还没实现的遗愿，可以告诉我，至于要不要帮你实现……我当然没那个闲心了”
黑蜂胸口两个血窟窿，鲜血直冒，就连嘴巴，也涌着鲜血，他杏目圆瞪，又惊又怒，偏偏无力反抗了。
张了张嘴，黑蜂粗哑的声音有气无力，“你是内鬼……背叛了组织……”
“原来你的遗愿是想知道这个，那我让你死得瞑目……”萧辞笑眯眯着，耳朵靠近黑蜂的耳边，轻声吐出，“我做梦都在计划着怎么弄死你们，已经计划了十几年了。”
伴随着呢喃一般的话音，呯的一声枪响，黑蜂杏目一瞪，气绝身亡。
鲜血，淌了一地。
谢菀目光涣散地看着横尸的黑蜂，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小手颤抖着，猛地丢开枪，翻开自己的手掌，看着自己手上被溅到的血渍，颤抖得更剧烈。
“我杀人了……我亲手杀人了……”谢菀哆嗦着，俏脸一点血色也无，脑袋里只剩自己亲手杀了人这个念头。
和秦逍的相遇，她驱车把杀手的黑车撞下悬崖，杀过人，但是那一次看不到，听不到，远没有亲眼看到自己举着枪打死人来得震撼。
闲适看到李叔在她面前倒下，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再是亲了黑蜂一枪，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对谢菀来说，实在太可怕了。
满手的血渍，让谢菀颤抖得更剧烈了，俏脸空茫又麻木。
萧辞察觉到谢菀的不对劲，起身朝她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要把她牵下直升机，“别怕，没事了……”
“别碰我！”
谢菀惊慌大叫，猛地甩掉萧辞的手。
萧辞动作僵在半空中。
谢菀心中一痛，她知道是自己失控失态了，当下勉强挤出一抹笑，苍白着面色，手足无措，慌乱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杀了人，我有点害怕，我，我接受不了……”
萧辞强势抓住她的手，重重抓在手心里，盯着谢菀的眼，神色认真，带着一丝安抚的温柔，“看着我。”
谢菀眼神闪躲着，带着一丝惊慌，小心翼翼，对上萧辞的目光。
“黑蜂是我打死的，致命的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萧辞沉着脸说，轮廓分明的脸上是血腥的杀意。
“可是我……”谢菀张了张嘴。
萧辞的神色很认真，带着一股残忍的温柔，语调邪冷，道：“小可爱，你是军人，双手迟早会沾满敌人的鲜血，你选了这条路，这将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宿命。”
谢菀猛地一怔，看着萧辞幽蓝的眼眸，久久不语。
半晌，她颤抖着唇瓣，微不可见地点头，轻声呢喃，“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必须克服的心理障碍，她只是一时被吓到了，有些接受不了。
谢菀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
她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开玩笑说：“听到黑鹰的死对头，death情报组指挥官说军人的责任和使命，这种感觉，好别扭……”
萧辞眸色有些暗淡，脸上却扬着妖邪的笑容，半真半假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根正苗红，进入黑鹰，成为你的前辈，和你一起出任务，一直罩着你。”
谢菀笑不出来了。
萧辞这话，也证实了秦逍告诉谢菀的那些话，那些关于萧辞的过去，血海深仇，以及长达十几年的蛰伏和复仇计划。
眼前的萧辞，恍然让谢菀找回了儿时的熟悉感。
那个喜欢捉弄她的小恶魔长大了，好看的五官长开，变成了挺拔俊美的青年，不变的是那双混血的蓝眸，带着邪气的狡猾，又蕴藏着那股对她独有的温柔。
那么熟悉，熟悉到让谢菀眼眶一热。
坏坏的小恶魔变了，变成了心思深沉的大恶魔，但是他又没变，从好看的混血小王子，变成了坏坏又温柔的优雅王子。
“我才不要，你要是成我的前辈了，还不得假公济私捉弄我，天天给我使绊子穿小鞋，我可没有小时候那么傻了。”谢菀笑了笑，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些。
萧辞轻笑起来，幽蓝的眼眸里，泛着一股不怀好意的邪气，似笑非笑道：“我说过，我的小未婚妻，我会罩着，保护着，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他的神色很认真，是一种谢菀看不明白的深沉和认真。
这个眼神太沉重了，恍然让谢菀感觉到，他在她身上，寄托了很多很多东西，多到她无法承载。
谢菀别开了视线，苦笑道：“萧辞，这种话，我希望只是玩笑话，而且这种玩笑话，我不喜欢听。”
她已经有了爱人，她的爱人爱着她，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想辜负。
她的父亲婚内出轨，在母亲怀孕期间和继母搅合在一起，这样三心二意，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的感情，这样畸形的爱和家庭，她不喜，也不屑。
她身体里流淌着谢宏的血脉，但是，她并不想做一个和谢宏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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