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第465章母爱
“我的菀菀，我的小公主，真的对不起，妈妈以后没有办法陪着你了，没有办法陪着你长大，看你长成大姑娘……妈妈很遗憾，之前没有多陪陪你，没有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给你很多很多的爱，送你去上学，陪你去游乐园玩，教你写作业……”
“你一直那么懂事，从来不跟妈妈提要求，也不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要求妈妈陪你，给你买漂亮的衣服，陪你玩游戏，所以妈妈也忽略了很多……妈妈第一次做母亲，做得很失败，常常忽略了你，妈妈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好吗？”
谢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痛哭出声，流着泪点头，呜咽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的小菀菀，一直是妈妈的骄傲，每次去开家长会，听到你成绩还是那么棒，听到你被老师表扬，看到其他小朋友的妈妈过来跟妈妈请教，请教妈妈怎么教你写作业，妈妈心里都很愧疚，妈妈欠了你很多的时间，但是我聪明的小菀菀，妈妈一直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小公主，那么厉害，给妈妈争了很多光……”
“……妈妈可能时间不多了，妈妈做的事情，你可能不能理解，也可能会怪妈妈宁可牺牲，也不回家陪你和外婆……这是妈妈的事业，是妈妈肩上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妈妈希望知道后，即使责怪妈妈，也不要怨恨你的祖国，因为妈妈的牺牲，是光荣的……”
“妈妈并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没有陪着我的小公主长大，看着你长成大姑娘，没有机会给你穿上嫁衣，亲手把你交给你未来的丈夫，交代他好好照顾你，告诉他要叮嘱你好好吃饭，因为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了……”
“妈妈可能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但是妈妈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还有时间和机会的时候，没有好好陪陪你……妈妈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妈妈也舍不得，但是妈妈可能没有机会再孝顺外婆了……我的小公主，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外婆就交给你了，替妈妈好好照顾外婆好吗？”
听到这里，谢菀已经泪流满面。
她胡乱地点着头，抽泣着，泣不成声，“嗯……我会的，我答应你，好好照顾外婆……”
“妈妈不知道你在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还是妈妈的小公主，还是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管是什么样，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妈妈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要坚强，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外婆，知不知道……咳咳……”
录音到这里，剩下一段“滋滋滋”的电流声，戛然而止。
谢菀最后一根神经突然就断了，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紧紧抱住秦逍，颤抖的身子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泪水湿透了他胸前的衣衫。
他的小妻子，哭得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没有机会告诉她，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她也是我的骄傲……我知道那是她的责任，她为了她的信仰冲锋陷阵，她的牺牲是无畏的，是光荣的，我都知道……我不怪她，我从来没有怪过她……”谢菀抽泣着，说话颠三倒四，很混乱。
此时的她，情绪也是混乱的。
“谢中校，是值得尊敬和敬佩的军人！”秦逍沉声说，声音是同样的暗哑，鹰眸里，隐隐泛着泪光。
秦逍对未曾谋面的岳母一向尊敬，从仅有的资料看，他就知道谢蓉是干练果敢的军人，有军人的信仰和血性，也有一个普通母亲的温软柔情。
她因为自己是军人而感到光荣，也对自己女儿和母亲，怀着满腔的柔情和爱。
谢蓉，是秦逍为数不多的，怀着尊敬敬仰的女性。
谢菀胡乱点头，眼泪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她却固执地不肯抬起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泪，只是颤抖的身子，无论如何无法掩饰。
秦逍心如刀割，她温热的眼泪，烫伤了他冷硬的心。
紧紧拥着她，给她勇气和力量，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安抚她，声音带着沙哑，“宝贝儿，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
“我不能哭，妈妈说，我是坚强的孩子，我不能哭……”谢菀呜咽着，却固执地坚持着母亲的嘱咐。
秦逍感觉得出来她情绪失控了，心里也堵得很，又心疼她，却没有拆穿她，只是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骗她：“对，我的宝贝儿是坚强的孩子，没有哭……”
“嗯……”
谢菀细如蚊蝇地应了一声，小脸埋在他胸膛里，无声地流着泪。
雪白的裙摆蜿蜒着垂在地上，就好像她还是儿时那个倔强的小公主，受了委屈，憋着不肯哭，一定要等到母亲归来，才扑进母亲的怀里，哭得彻底。
只是，她的母亲，再也不会来了。
随着这条十几年前封存的录音，永远离开了她。
而她，只是想放任自己，再任性一次，怀着必然会失望的奢望，再倔强一次。
因为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母亲的小公主了，再也等不到母亲的小蛋糕和小礼物了。
谢菀窝在秦逍的怀里，哭得绝望。
秦逍脸上的表情也是沉重的，鹰眸里盛满了心疼和悲伤，却没有再出声，只是无声地轻拍着她的背，静静地陪着她。
一室的悲伤。
谢菀这一次，宣泄得彻底。
等到一腔的沉痛排解出来，她的情绪才慢慢恢复过来，静默地埋在他怀里，俏脸上只剩一片木然。
缓缓从他怀里钻出来，谢菀坐直了身子，鼻尖和眼眶都是通红的，俏脸上还残留着痛苦过后的狼狈，但她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俏脸上是冰冷的沉静。
唇瓣苍白得没有血色，谢菀启唇，平静地说：“逍，我想知道当年究竟怎么回事，母亲她究竟是怎么……”
她喉头一哽，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唇，不愿意说出那个惨烈的字。
秦逍看到她的模样，感觉到她的情绪平复了，但隐隐又有一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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