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第452章疯狂
他克制着目光，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痴狂贪婪，小心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温柔和儒雅，就好像当初那些腌臜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隔了一段时间没见她，却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了。
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人，时间就变成了煎熬，粹着浓稠的毒汁，侵蚀着他的精神世界。
见不到那人，他的世界就是残缺的，永远都不完整。
他压抑着心里疯狂滋长的渴望，就像一个中了毒的瘾君子，越是克制，越是癫狂。
“刚才……你都听到了？”陆逸之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波涛汹涌。
他迫切地想知道，谢菀在得知那一次是误会后，会不会……
灰暗的瞳孔，再次燃起了希望，他殷切地看着谢菀，然而谢菀只是云淡风轻地点了一下头，“嗯。”
平静的反应，让陆逸之身体一僵。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还在奢望什么？
明知道此时此刻，能和她像老朋友一样平静交谈，能再多看她几眼，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那次是意外，我没有……”陆逸之急切地说着。
“我知道。”谢菀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
陆逸之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俊逸的脸上露出灰败的笑容，说：“是啊，都过去了，我还在想什么……”
他和谢脂玉之间一笔烂账，而坐在他对面的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秦家少夫人。
命运，多么残忍，多么不公平！
谢菀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着问道：“谢脂玉说的那个孩子……”
“不是我的。”陆逸之十分笃定地说。
陆逸之肯定的语气，让谢菀讶异。
他竟然早就知道？
陆逸之并不希望谢菀误会自己和谢脂玉发生过实质性的肉体关系，他当即撇清关系，说：“谢脂玉故技重施，给自己下了药，也想给我下药，让我和她的肉体关系成为现实，恐怕也存了想要怀孕，以此要挟我的想法，依照谢脂玉的秉性，这绝对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菀没有说话，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我识破了她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找了旁边另一个房间的男人代替了我，和她睡在了一起。”陆逸之冷笑出声，面色沉郁得可怕，“我是职业军医，这点药难不倒我，谢脂玉万万没想到，我在药里加了料，刻意让她走错了房间，又在献身时意识不清，以为那个男人是我。”
“破了她身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矮男人，是高傲的谢脂玉绝对看不上的男人，被她自己瞧不起的男人毁了清白，对谢脂玉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我原以为谢脂玉会从此一蹶不振，反思悔改，没想到她第二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是带着一身的吻痕和狼狈，回到原定的房间，爬上了我的床。”
说到这里，陆逸之嘴角的笑意冷得吓人，面色带着决绝的残忍。
“我已经醒了，只想知道她究竟还能做出什么来，故意任由她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再把摇醒，哭着告诉我，是我要了她，她那身痕迹，是我弄出来的，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谢脂玉这个女人，是怎样疯狂而扭曲。”
谢菀听得目瞪口呆。
她是听出来了，谢脂玉给自己和陆逸之都下了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却没想到被陆逸之反将一军，让她跟另一个男人睡了，只是没想到谢脂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爬上陆逸之的床，假装和她睡了的男人是陆逸之，以此欺骗他。
听到陆逸之平静地道出那场算计与反算计的角逐，谢菀只觉得浑身发冷。
谢脂玉机关算尽，手段毒辣，陆逸之也不是好相与的主，两个人一样的绝情，一样的心狠。
“所以，你一直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碰过谢脂玉。”谢菀震惊地说。
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逸之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地说：“谢脂玉告诉我，说是我要了她，后来意外怀孕又意外流产后，又骗我那个孩子是我的，是那个晚上我在她肚子里留下的，我一直知道她在撒谎。”
“她一面骗着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张口闭口说要嫁给我，但是，她又一面和那个男人虚与委蛇，纠缠不清，因为那个男人手里掌握着她的把柄，也会把她当情人一样养着，豪掷千金取悦她，满足着她那颗愚蠢的虚荣心。”
“那个孩子的意外流产，我知道与你无关，不管那个孩子是什么原因流掉的，对那个孩子而言，都是最大的幸运，因为谢脂玉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一个好母亲，而那个男人，养了很多情人，谢脂玉只是其中一个，那个男人也不可能是一个好父亲。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生在这样的家庭，一生都是噩梦，还不如从来没有出生过。”陆逸之面色沉郁地说。
谢菀不敢相信，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竟然如此复杂，而陆逸之的话，她也无法反驳。
不过，有一点让谢菀觉得匪夷所思，她又问道：“既然你一直知道她是骗你的，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拆穿她，还由着她骗我到现在，都没戳破？”陆逸之知道谢菀想问什么，他缓缓露出了谢菀看不透的神色，凶狠道：“菀菀，你大概无法体会我第一次被谢脂玉算计，失去了最珍惜的一切时，那种刻骨的恨意。”
陆逸之冷笑着，神色看起来有些骇人，说：“她让我失去了我珍贵的东西，我又怎么会让她太好过？谢脂玉现在这样，百般算计想要得到的东西，瞒天过海想要掩盖一切，每天心惊胆战地过着的样子，你不觉得，让人看着很解恨吗？”
痴痴地看着谢菀，男人的眼底带着眷恋和痛苦，他恨声道：“疯了一样想得到，却永远得不到的滋味，谢脂玉最应该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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