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好梦
九夭原本还计划着等李正寅对她下药时反过来施展媚术，让他们几个男的“春宵一度”。
但知道了印白青的心思后她改变了主意。
有很多人不齿以色侍人，或者以情筹谋。
九夭不这么想，若她擅长的就是情，为什么不能用来做武器？
何况爱嗔欲，本就是折磨人的最佳利器。
若印白青想拿她当玩物取乐，那她就把他当狗来驯。
九夭在夜晚总会梦到任柔的人生，看着她从最开始的无助委屈，到最后的麻木放弃，泪水一遍遍打湿她的枕头，让她有种自己就是任柔的错觉。
清晨她主动问芋圆，“你们上界的法宝还带入梦的？”
芋圆依旧活力满满，“当然了，睡神亲手注入的灵力，是不是很厉害？”
九夭也跟着点头，“是挺厉害。”厉害到这么折磨人，是想看着人滋生心魔吗？
芋圆沉浸在得意中，根本没发现九夭愈发冰冷的眼神。
这次她没卡点进班级，一进门就对上印白青的视线。
训狗第一步，来拒去留。
印白青视线再灼热，九夭也不管他，回座位继续做题。
还没写几笔印白青就忍不了，拿着笔在她背后画圈圈，“任大胸，给我笑一个。”
昨天任柔笑那一下他回家后还没能忘，今日又不知做什么，只好耍无赖般戳她。
九夭不理他，印白青确然有些尴尬，昨天没处发泄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
他从后面踹了一脚九夭的椅子。
九夭不设防，身子向前倒。结果笔还是立着的，她的额头正好划过笔帽。
“印白青，你有完没完？”
九夭生气地回头，额头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红印子，流了几滴血。
印白青对上她的控诉，满不在乎，“没完，谁让你不理我的。”
九夭压着火，拿纸巾擦了擦额头，看到血迹干了后她才把纸扔垃圾桶里，“印白青，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霸凌我？”
“我什么时候说了？”印白青否认。
九夭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印白青还琢磨着九夭昨天的笑，等老师讲课时，他还用笔在她背后写字，九夭不耐烦地甩了下肩膀。
印白青见她模样好笑，从背后偷偷敲她，“我说任大胸，你猜出我写的是什么了吗？”
九夭给他传纸条，“上课呢，别搞小动作。”
“那你猜啊。”印白青从椅子下面轻轻踢她的脚。
九夭直接举手，“夏老师，印白青同学一直打扰我学习。”
下课印白青就一把把她拉到少有人来的文件室，给她来了个壁咚，“你还挺有胆。”
九夭死鱼脸，“哦。”
印白青见她不为所动的表情就来气，一拳捶到墙上，“你再说一遍，嗯？”
低气压压得九夭皱起眉，她顶回去，却因为距离一下子拉太近，她的头不经意间磕到印白青的头。
“啊！”九夭下意识叫了一声，生理盐水从眼角流下。
印白青也没好受到哪去，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到九夭泛着泪花的脸，竟然比他见过的女孩都美。
意识到自己的欲望，印白青脸色晦暗。
被从小宠到大的小少爷脑子里根本没有羞耻一词，他一般都是想做就做。
于是他道，“那个，给我亲一口。”
训狗第二步，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九夭一脸惊恐，慌忙推开他，“你疯了你，印白青，我可不是好惹的。”
“亲一口怎么了？”印白青不悦，“你磕了哥的头，还不赔偿？”
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极强了。
九夭心里吐槽，身体却更加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如果说刚才是梨花带雨惹人疼惜，那么现在就是倾盆大雨让人想逃，直接将印白青心里那点暧昧气息都浇灭了。
“别啊，以前打你也没见你没哭成这样啊。”印白青从兜里掏出几张没用过的纸巾就往她脸上胡乱擦去。
九夭被弄得生疼，挥手打掉他的手，又顺道打他一下，“印白青，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都特别害怕，霸凌我一点都不好玩。”
女孩力气小，印白青被打的一阵酥麻，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但他还是顺着九夭说，“大不了以后不欺负你了，你害怕就不动你了呗。”
“你说的。”九夭立刻收了泪，拿着录过音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心我发到群里。”
然后在印白青还在愣神中推开他跑了。
“被算计了！”印白青心脏又开始发痒，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他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让九夭好看了。
九夭一点不慌，她了解这个小少爷，他内心最大的需求就是玩乐。她给了他一些刺激，他就会主动上钩。
放学时印白青特意让她等他，九夭自然没等，她绕了小路，恰好看到有人在欺负同学。
那小男生呜咽着，抱头蹲下，嘴里喃喃着，“别打我，别打我。”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印白青从她背后出声。
已经被九夭骗过三次以上的印白青早就猜到了她不会等他，所以特意派人在大门等着，自己则是绕了小路，果然看到了九夭。
印白青都习惯了九夭不说话，他看了眼画面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喜欢这种。”
九夭反问，“你觉得很好玩吗？”
接着就直接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一个，眼中猩红一片，“滚开。”
“你是哪根葱啊，不如代替他，被我们打咯，正好还没打爽呢。”
其中一个杀马特说道，从上到下瞄九夭，眼底闪过惊艳，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印白青心里暗骂一声，却也不愿意看他刚看上的玩具被人欺负，只好也跟着上前，“滚。”
杀马特刚想破口大骂，一看是印白青，瞬间就萎靡了，“青哥，青哥，对不起，不知道是您，您要玩吧，那哥几个就先走了。”
直到他们消失，在地上蹲着的男孩还没回过神。
九夭一把拉起他，“没事了，走吧。”
“那个”他一抹眼泪，“谢谢。”
“如果你不学着保护自己，那么下次挨打的还是你。告老师、告家长、告警察、打回去，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办法——人需自救。”
九夭说完就走了，印白青瞪了一眼那男生，随即跟了上去，语气满含惊讶，“任大胸，我说，原来你一直这么想的。”
九夭转过身，点了点他胸膛，“印白青，我从来不觉得这很好玩。”
印白青下意识要握她的手，被她躲开，“你不觉得他那副要哭不哭的丑态很好笑吗？”
九夭扇了他一嘴巴，“只是你不是挨打的人罢了。”
印白青没想过九夭会抽他，直到脸上火辣辣的后他才反应过来，嘴里一句国骂，紧接着就攥住九夭的手，“你敢扇我？”
印白青这一下力道很大，九夭甚至能听到骨头嘎嘎作响。
“怎么，你要打我？”九夭忽然变了脸，印白青都能看到她眼底的委屈。
你委屈个什么劲？被打的是我！印白青心想。
又想到自己上午说的话，气急败坏，“老子才不打你。”
“那你攥疼我了。”九夭开口，仿若他不放手下一秒就哭给他看。
印白青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一样复杂极了，他甩开九夭，“滚蛋。”
九夭又恢复冷脸，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印白青，祝你好梦。”
印白青心想，这才是给个巴掌来个甜枣呢，不过心头怒气总算消散不少，“嗯，晚安。”
九夭说的是真的，她好希望印白青过了这晚还能有好梦。
在她戳印白青胸膛那一刻，早就把朝芋圆要的引梦香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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