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br>不知道怎么定义女主
最后同男主成婚的应该就是女主，这篇文很长，故事好像才刚开始（笑哭）
第十八章
陈青轩的病从醒来就不见大好，依旧是悻悻的样子，他也很认真在想他的先生跟他娘究竟是某种关系，舅舅也跟娘有关系，一个是落榜状元，一个是举足轻重的朝廷大员，他的母亲究竟还有多少事情他是不清楚的。
病着的陈青轩做任何事情都乏力，尤其是用脑子的事情，稍稍细想就不昏昏欲睡，可能是用脑过度了吧。
期间舅舅也没来看过他，只听徐章二人带话，说外头风言风语孟先生要离开了。
陈青轩终于感觉到这副身躯是这么的柔弱不堪，翻个身额头就蒙出一层汗珠，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像有力的榔头拼命往外跑！那层薄弱的胸腔就像一层砂纸，经受不住任何的捶打。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现代逝去的朋友亲人在向他招手，眼神欢快，等待已久，紧接着尖锐的鸣叫声刺破耳膜！眼前的懂事蜷缩变小，直至消失。
在那之前，陈青轩的身体已经流出鲜红的鼻血，脸色变的铁青，眼角的泪水仿若抽水泵流个不停。
远方的盛氏也是心如刀割，眼底依然乌青红肿，这会更是痛苦的晕过去，披麻戴孝的严少卿赶快扶起来——
这是个雷雨天，每家点着煤油灯，窗口的烛光可以证明。
陈青轩的疼痛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倦意，这是一种安稳祥和的感觉，是身边的人正在照顾着他，包裹着他，清冽的味道席卷全身，那是一种可靠的安稳感。
此刻的陈青轩已经果|着身体，一些穴位上被银针扎着，头发鬓白的老人正眯着眼烫着银针，蓄势待发，漫漫长夜，两位中年男子外加一个老人，围在屋子里一宿。
窗外野鸡啼鸣，树上的鸟儿清脆的叫喊声，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陈青轩睁开的第一眼，就见一片亮堂堂的的花草，屋子里被花香味充斥着，每一朵鲜花都被主人精心栽培和挑选过，明艳动人，可是说整个房子是花的过度，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树木。
他思考他在哪里，这难道是天堂吗？
墨先生的打扰让他打破原来的猜想，先生手里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给他，语气小声：“喝下去。”
陈青轩看着持药人手腕上的红痕，什么也没有问，只端着药灌下肚，他当场就想吐出来，味道真是苦的舌头发麻。
倒是先生开口：“你在书院出来了，你要治病。”
简单几句话，说了，又仿佛没说。
“什么病？”陈青轩满腹疑问，可他只是问了这一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沉默。
墨长竹这次郑重的问道：“你想读书吗？”
陈青轩毫不犹豫：“想！”
“那就好好治病。”
“嗯。”
接下来的日子陈青轩基本都在喝药，不过每次先生都会拿几颗糖来给他回味，他发现这个地方不仅美，环境还安静，简直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一般，门前的一片湖，蔚蓝清澈，他每天钓完三桶鱼，先生差不多就回来了。
每次先生回来都有所不同，不是样貌，而是伤痕，最严重的一次是先生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好皮，后腰肢上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痕迹，就像是被烙上的印记，像是一种见证。
那几日，先生神态淡然，眼神少见的落漠，陈青轩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他想问，又不行，好像一切都因为他，都变的不大一样了。
陈青轩只能尽他自己的努力，每次等先生回来，就能见到案前各种各样的药，有口服的药丸丹剂，也有涂抹的药膏，还有研磨好的草药。
既然他无法拒绝这份奉献，他只能尽其所能，日后要好好报答人家。
二人的关系日渐亲近，陈青轩觉得，他好像又认了个亲戚，如果说母亲是第一次赋予他生命的人，那老师就是赋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陈青轩的病明显的好转就在于，他几乎只需要读一遍，就能轻松记下所有的内容，思维敏捷更是飞速，有时候脑子和最同步，完全不需要在心里想一想，究竟是不是正确的答案。
墨先生穿衣风格已经大变，以前的华贵衣服不在，穿起了平常的朴素衣裳，不过这也掩盖不住先生的气度。
“已有一年之久，可以出去看看了。”之后又给了他几封信，“一封是书院的情况，另外两封一个是徐章寄来的，另一个是车闵寄来了，这么久想必你也闷的慌。”
陈青轩了解到，吴东和徐章，李端三人一同升入内舍，并准备来年科考了，部分廪生进了中舍，也有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那个门槛，宣白则跳槽去了沧澜学院。
徐章的信则表示希望他快些回去，想念他，内舍的人都无趣死了，还有吴东那个油腔滑调的人，风气都变的诡异了。
车闵的信上说，他通过孟先生的推荐信去上参军，先是混了个小职位，后来将军觉得他有谋略，又升了不小的官，再来就是希望他一切安好，有什么车闵能帮忙的一定全力以赴，最后又向他请教了很多问题，军中将士风气太差，攻城有人拿百姓要挟，军中都不大爱干净等等。
陈青轩没想到这些人还能记挂他，心里一股酸涩之感。
一年间，陈青轩长开了不少，个子变高，小手掌变大许多，就连记性眼睛都更好了，茂密的头发一缕缕的搭在肩膀后边，整个人精神清爽，不似从前的病态。
墨长竹揉揉他的头发：“今次你舅舅来信，让你回石里乡一趟，接了你的母亲去老家一趟，你母亲想你想的紧，还有你祖父他，过世了。”
陈青轩沉默了，他都有好些年没有盛氏，他许久没有消息，想必盛氏也很是着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老师提到盛氏的时候情绪都不大对，或许是他太敏感了。
先生让马夫停下来，径直走到一家买蛇的人家，陈青轩赶紧下去阻止：“不行！这个不能买！”
“这蛇在我这里也是白白浪费，还不如换些银子。”墨先生负背的手紧了紧，攥成拳。
陈青轩看着高傲的老师居然说缺钱这种话，那么自傲，锦玉堆砌起来的一个人，现在要沦落到卖宠物营生：“这不能卖，蛇通灵性的，老师您别卖。”
先生兜里的蛇缩在里头不肯出来，它也不舍得被卖。
墨先生蹙眉，手里拽出蛇尾：“多少银子开个价钱吧。”
“您不能买。”陈青轩求告买蛇的中年人。
中年人撸袖子，眼睛亮了亮，惊喜不已：“这品相，这面貌，这蛇可是条好蛇啊，这位先生您真肯卖？”
先生冷冷道：“开个价吧。”蛇吐着蛇信子，蜷缩起整个身子，像是在反抗，可七寸被捏着，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二人以三百两白银结交，陈青轩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墨长竹被风刮了眼睛，进了沙子，眼眶红红的，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桥边，眺望远方。
陈青轩一反常态，喊道：“先生，快走了，不然赶不回去了。”
墨长竹转瞬恢复常态，待他看到马车上的青蛇，脸色微变，又看着陈青轩那样子，便知道了：“你买回来做什么，你有银子吗？”
“啊？我觉得还是别卖了您的蛇吧，我很喜欢它的。”陈青轩搂着冰冷的蛇身，强忍着鸡皮疙瘩撒谎。
墨长竹一眼看穿，心里泛起暖意，接过青蛇，青蛇钻进袖子里：“算你小子有良心，快说，怎么买回来的？”
“弟子只是用了一些膏药换了换，那男人也是通情打理的人。”
墨长竹假装怒意，玩笑道：“好啊，你将我那名贵膏药买了，以后我用什么？”
“虽然不知道先生那么缺钱做什么，不过弟子是能理解先生的。”
一路上二人没怎么说话，路途遥远，紧赶慢赶天快擦黑，才赶到陈青轩家。
盛氏熬着煤油灯，正刺绣呢，听见窗外马车的声音赶快出来。
墨长竹见着盛氏，足足呆滞好几秒，才笑道：“麻烦了。”一时间墨长竹竟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为好。
而陈青轩则想先去看看隔壁的少卿哥，想问问他考中了没，盛氏倒是叫住他，脸色不大好。
墨先生会意，洗漱一番才去准备的客房睡觉，陈青轩家里精致了不少，还增添许多东西，外边还立了个院子，想必盛氏生意好了很多。
“轩轩，少卿他——”看着盛氏欲言又止的样子，陈青轩预感不好，紧接着隔壁院里又传出别的女声，动静还不小，直把陈青轩给惊到了。
“兰姨同意秀才纳妾了？”
盛氏摇摇头，语气沉重：“你兰姨，她，她不在了。”
陈青轩如轰雷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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