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露锋芒

段柳嫣身着朱砂色的襦裙，裙摆跟袖口还是梅花状剪裁，图案用梅花花苞点缀，这件绣衣一看也是费了好长时间。随着琵琶身响，几名穿着玫粉色衣裙的舞姬缓缓蹲下，衬托出在中间梳着飞月发髻的女子，她一颦一笑抱着琵琶弹奏，相比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她的造诣颇高，比起刚才那两兄弟还好。而且面容姣好，在座的好几个世家子弟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末看了一眼国师方向，此时他正喝着佳酿只听偶尔看一眼确实只是在赏乐一般，倒是他旁边的北燕世子滔滔不绝在他身边说着什么。

        曲目快完结之时，段柳嫣忽然站起来转圈，边抱着琵琶弹奏边舞动裙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摄人心魄。想必过几天又有世家公子登门求亲。

        “好。”在座的纷纷拍手叫好，段柳嫣上前听了赏赐，这次是皇后娘娘开口：“齐王家的嫣儿真是让我眼前一亮啊，真像朵花一样娇媚，现今入秋，再过两月就是冬季，这朵红梅到时候在皇太后生辰上再舞动一番可好。”

        段柳嫣听完欣喜得请安答好，皇后笑道：“既如此，赏如意翡翠一把，还有云锦百匹。”段柳嫣叩谢离场，这如意翡翠寓意极好，云锦做工艰难，皇后一下赏赐百匹，对女儿家来说确实是厚礼。段柳嫣这一曲还让她得了个在太后生辰宴上展示机会。顾末看向蓉姐，哎呦那孩子着急似的等着，生怕别人把她忘记。

        皇上又举起酒杯，众卿又畅饮了一杯：“好了，那个国师家的秦蓉姐还在吗？”蓉姐蹦跶着站起来：“皇上，小女在此。”皇上被她举动逗笑。接着看向国师：“你家侄女很是活泼啊。”秦双无奈笑了笑：“一直在邢阳老家，此次来安城就是为了迎我生辰来的。”

        皇上点了下头：“这邢阳来安城的路不好走，多是山路，我之前来安城时候就路过邢阳，路途崎岖不过有山有水倒是个好地方。”蓉姐说的很大声：“是啊皇上，我今天献上的曲目亦有山有水。”皇上哈哈笑说好。只见蓉姐站起来看向顾末点了下头，顾末也走到厅中，下人把琴放至一旁，蓉姐拿着扇子走到厅前。这还是顾末第一次表演，虽有些紧张，但也很快就安定下来。

        “那女子是哪家姑娘。”皇后娘娘轻轻地问了旁边的人。“顾侯爷家的三小姐。”皇后娘娘点点头，她很少看到女子参加晚宴会穿如此素色的衣服，不由得好奇一番。

        “登~”随着有力而又轻快的第一个曲调响起蓉姐跳了起来。顾末的曲跟秦蓉姐的舞让人目不转睛，每个调的尾音都有回音又敲到好处，余音绕梁。顾家大小姐眼睛睁得老大，她家三妹什么时候有这能耐了，曲调甚是复杂难弹却见她弹得轻松自在，在中间跌宕之时配合蓉姐的转圈也是刚好，仿佛二人为了这个曲目练习了千遍万遍。顾末脑中不由得想起，前世的秦双，这首曲谱虽然是蓉姐花钱买来，不过她把其中很多地方进行大改，就是让其曲调有更多的起伏，这首曲目她取名《忘忧思》，不管前世还是今世他们的优思太多，都需要短暂的忘记，就算是一首曲的时间，所以这个曲调中有一点点悲情，这悲情又来源于那一度的思念。顾末偷偷地撇了一眼秦双，却发现他在看她，她又转移了目光，一曲终了，安静了一下，随着一个巴掌拍向，其他的开始鼓掌。

        北燕世子更是站起来拍手叫好。皇上也拍了两下掌：“不得了，这今日生辰会我也是见识了下这官家小姐的手艺，秦双你就这么把你小侄女还有顾候家的小姐这么藏着。”天啊，皇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秦双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识，秦蓉姐跳的再好也没有顾候家的三小姐弹得好。”嗯哼，他是在夸我，顾末脸微微泛红了下。

        顾侯爷站起来俯首道：“小女不才浅学了些曲目，让诸位见笑了。”

        “顾侯爷你别太谦虚了，顾家三小姐这手艺已经是出师了，我正准备给我们小公主找一个乐师，不知三小姐可愿意。”说话的是皇后娘娘。顾末缓缓答道：“若公主不嫌弃，臣女愿效劳。”见公主等于时常进宫等于时常见到秦双。皇后愉悦地封赏，赐给了蓉姐儿一对双耳琉璃瓶跟云锦，赐给顾末的是自己手戴的一枚玉镯，顾末在接手镯时候也有些意外，很少听闻皇后会送贴身之物，收的时候顾末眼神不小心撇到齐王女儿，只见她有些嫉妒地看着。其他可以让你，秦双可不行。

        送贴身之物，教授公主琴艺是莫大的殊荣，这就是当公主的老师，这顾候家儿女都很出色。其他几个世家跟宗亲心里打着小算盘。

        又是一顿畅饮，宴会过后，顾末与蓉姐告别，就走了，临出门前，户部尚书叫住了顾老爷：“顾大人留步。”只见他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上前来，顾老爷还礼：“楼尚书。”

        顾夫人转身对老爷说：“我们先去车上等您，楼尚书你们先聊。”说罢挽着顾末的手就往马车走去。

        上到车中，顾夫人梳理了顾末的发丝：“末儿，今日你算是给顾家长脸了。”顾末有些乏得把背往车上靠。顾老爷也掀开帘子上车：“楼尚书邀我们全家明儿去他郊区的鱼塘，说是礼部尚书也过去。”

        顾夫人一脸明了的说：“我看是要给他们儿子说亲，现如今我们末儿可是公主的师傅。”说到这夫人拿起顾末戴镯子的手：“看这镯子，皇后一只，末儿一只。这是多看中我们末儿。”顾末轻轻说：“娘，这话不兴说，都是皇帝陛下与娘娘抬爱，如今是新朝，新朝有新气象。”顾老爷欣慰点点头，还是他家末儿懂事。

        “那明儿个，国师可会去？”顾夫人说道。

        顾老爷摆了下手：“国师大人怎会去这种地方，况且楼尚书不一定有跟国师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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