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觉醒 一
如果闭上眼睛，
如果思念够深，
就能看见远赴战场的情人的脸；
如果闭上眼睛，
然后真心祈祷，
下一次睁开眼帘，就能再度相见。
几乎每一个耶鲁的女人，从呀呀学语的小女孩到年近七旬的老妇人都会唱这支名为《闭眼，祈祷》的歌谣。这支歌谣是距今三百多年前耶鲁的光辉神殿里一位女祭司所写，为的是劝慰那些因丈夫或情人从军而变得消沉的女性，让她们以祈祷的方式来消除心中的忧虑和寂寞，并乐观地期盼亲人的归来。耶鲁那片贫瘠的红土之地，常年受到来自北部蛮荒平原的蛮族的侵扰。每年战况最吃紧的那几个月，普雷斯科特家族都会征召大量民兵辅助作战，同时也就产生了大量独守空屋待夫归的女人。因此这支歌谣流传得相当广泛，普雷斯科特家族也将《闭眼，祈祷》作为战争动员得一部分加以普及。每当蛮族大军压境的时候，红土之地的每个村庄都会传出韵律很美，其实却很寂寞的歌唱。
伯伦希尔的外祖母家便是耶鲁第一大家族普雷斯科特家族。由于多次跟随母亲回耶鲁省亲的关系，赫伯家的大小姐也耳濡目染地学会这支《闭眼，祈祷》。歌谣的调子简单而富有韵律，十分容易上口，而其内容也让处碰到了正处于花季年龄的“彩云琉璃”那多愁善感的心弦。莫名感伤的时候，她也会偷偷哼上两句。
伯伦希尔那时还没有遇到休伯利安。在她绚丽的少女梦幻中，会有一位高大的骑士邀她共舞，和她相爱。而嫁为人妇之后，她会在丈夫出征的日子里，依靠在门廊上哼着这支歌谣，望眼欲穿地期盼着丈夫归来。
如此凄美动人的夕阳画景，如果不是因为和休伯利安的相识，也许伯伦希尔终有一天会成为画景中的女主角。不过和亚麻色头发的男孩一起经历过这么事情之后，格林希尔便不再喜欢这支歌谣了。亲眼见过斯帕克夫人的泪水，格林希尔明白了闭眼祈祷和默默等待其实是无助的。那位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当时苦苦恳求她和休伯利安将她被征召入民兵团的儿子带会到她身边，也正是悟通了这一点。
斯帕克夫人是个弱者，她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可我伯伦希尔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要自己追回来！
坐在“飞雪”的背上，格林希尔搂着白色角羚的脖子，感觉有些疲惫。但她始终睁着紫罗兰色的明眸，耳边响着的是斯帕克夫人告诫她的话，“女孩，如果他的确会带给你了悲伤，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不要在悲伤面前认输！’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
***
为了找寻正帮助莉迪娅寻找伊西斯神器的休伯利安、约修亚和尼尔三人，格林希尔不顾自己重伤初愈，带着葛里菲兹、夏洛特、冬焰、葛列格长老还有弯刀武士哈斯离开了灰暗森林边的石屋，贴着灰暗深林的外延向克莱茵的西北方向前进。哭泣之地克莱茵的地理环境相当复杂，又有大量魔兽和不死生物出没其中，想要找人就如同海底捞针一般困难。不过能被称为“恶作剧女王二世”，格林希尔的点子那是相当的多。她知道如果盲目的冲到克莱茵的腹地去找休伯利安等人，不但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还可能会遇到危险。但如果她能知道伊西斯神器被封印的地点，然后向那赶里。那么遇到休伯利安等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这就是所谓目的相同，即使走的道路不同，依旧可以殊途同归。想通这一点，格林希尔所面临的问题既是要搞清楚封印神器的地点在哪里。这也不难，虽然格林希尔等人并不知道，但只要有人知道。格林希尔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敲开他的嘴巴。因此格林希尔选择的线路和天寻小队第一次走的线路大致相同。云岭的大小姐要回到悲剧开始的那个村庄找光辉教会的人把事情问清楚，最好是能找到光辉骑士团的副团长里瑟。对于里瑟这个人，祸乱的淑女不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五十几条无辜的生命可都间接死在他的手上啊！
“休息一下好不好？”这已经是夏洛特第四次问格林希尔了。倒不是祭司小姐自己走累了，她是在担心格林希尔的身体吃不消。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即使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身体所受到的伤害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条理才可以恢复。克莱茵的风这么大，雨这么冷，夏洛特担心格林希尔这么蛮干下去，不但伤好不了，还会落下病根。
“我不累！倒是为难你们了。”格林希尔牵起夏洛特的手，看着“月之恩宠”那头顺滑的奶油色长发被溅上了泥水，结成了结，心痛地说道，“我跟你换换吧。”说着她翻身要从“飞雪”的背上爬下来。
“别，别。”夏洛特赶忙将格林希尔扶住，“我还好，只是你……”格林希尔的皮肤原本是白皙，现在却是因为失血而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了血色，看得夏洛特眼泪直打转。“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相信休伯利安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我没事，真的。”“彩云琉璃”惨然地笑了一下。“如果换成是葛里菲兹，你会怎么做？”
“我……”夏洛特语塞。
“我有一定要去找他的理由。”格林希尔的眼眸中闪烁着倔强又坚强的光芒。
“姐姐，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要像休伯利安哥哥那样无所不能。”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冬焰回头对格林希尔说道。男孩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变成了和她姐姐一样的倔脾气，在队伍出发以后就坚持走在队伍的第一位，任谁劝也不听。哈斯曾经装出无意的样子，加快步伐走到冬焰前面。可冬焰硬是跑着又把他超了过去。约修亚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穿盔甲，把宽刃双手大剑尤里西斯也留了下来。冬焰这时就抱着这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剑，神情警惕边走边注视着四周。小大人的模样让格林希尔都忍不住笑了。
那个傻瓜也算是无所不能？是男孩子的自大吧！想着休伯利安露出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格林希尔不满地崛起嘴。不过她并没有打击冬焰对休伯利安的崇拜。像冬焰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一个学习的榜样也是不错的。
***
格林希尔一行人为了赶时间，一路都走得比较快。他们一般走上四到五个小时才会停下来休息一次，而休息的时间却很短。除了夏洛特偶尔会劝格林希尔注意多休息以外，包括冬焰在内在内的其他人都对这种近乎急行军的赶路方式没用任何怨言。他们就是要和先一天出发的休伯利安等人比速度，希望能尽快赶上他们。
从石屋出来走了一天又大半的时间，格林希尔从脚程和时间上估计，如果没用走错方向的话，他们应该已经赶到了被教廷卫队占据的那个小村庄的附近。她记得那座小村庄应该是位于一面坡地之下，紧贴着灰暗森林的边缘修建。而她左前方正好有一个小山包。看来是找对位置了。
小声喊住了其他人，银发女孩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后，让葛里菲兹一个人爬上小山包去打探情况，自己则和其他人等在山坡的后面。在赫伯大小姐的计划中少不了要和光辉骑士团的骑士交手，但她还没用冲动到要和数十倍于自己的教廷军队正面冲突。她的想法和约修亚的差不多，就是要以奇袭的方式绑架里瑟或是其他有地位的骑士和祭司，以弄清伊西斯神器被封印的地点为首要目的。至于光辉教会出兵克莱茵驱赶原住民的事情，格林希尔和葛里菲兹已经商量好了。等到达圣伊莎蓓蒂之后，他们将分别以高斯帝国皇子和赫伯家族大小姐的身份和教会高层交涉，将整件事情的原委追查清楚。
葛里菲兹猫着腰爬到山坡之上，山坡另一边的景物却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没用意料当中的小村庄，变得稀疏的树林外是一大片看不到边际的沼泽。
完了，走错路了！王子殿下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不过他很快就在稀疏的树林里发现了十几个正在休息的教廷卫队的士兵。距离比较远，葛里菲兹看得不大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这伙士兵的素质非常差。盔甲和武器被散乱地扔在地上。几个被安排执勤任务的士兵也都在打瞌睡。这可是奇袭的好机会。跑回到山坡后面，葛里菲兹将所看到的情况更格林希尔等人一讲。格林希尔和葛列格长老都同意把这几个教会的士兵活捉起来。如果能够抓到一两个光辉骑士，自然是非常幸运；即使抓不到大鱼，能够从士兵嘴里问出些有用的情报也是值得的。
葛里菲兹看到的教兵大概有十七八个，至于在林子的更深处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士兵，就不得而知了。格林希尔这边算上不具备任何的战斗能力的夏洛特和冬焰一共才六个人，不过格林希尔、葛里菲兹、哈斯的武技却要比普通士兵高出很多。对他们三个人来说，如果只是要击溃或杀死林子里的那些教兵，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想要不伤分毫地生擒活捉，就有些困难了。好在蛮荒教会的祭司葛列格长老是用毒方面的高手，有着“毒杖仙医”的称号和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他对格林希尔说，如果能在不惊动执勤教兵的情况下，将他护送到距离教兵营地五十尺处，他就有把握用迷药让这些教兵全部昏迷，不需要格林希尔等人动手。这个要求对于银发女孩一点都不难，因为她的坐骑名叫“飞雪”的角羚就是森林中的白色精灵，能够轻巧地在树木和荆棘间穿梭跳跃，而不发出一点声音。格林希尔大方地请葛列格长老做到他地背后。
“扶住我的腰，但不许为老不尊地对美少女动手动脚哦！”恶作剧少女对长辈也一样淘气。葛列格长老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格林希尔轻轻在“飞雪”耳边说了两句，白色角羚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话，载这两人轻盈地跑入林子了。葛里菲兹等其他人都缓一步跟在后面做接应。
;
(https://www.xdzxsw.cc/book/113391/6143033.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