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相逢与离开
卡卡西班找到据点来的时候，陶夭刚进实验室不久。然后就听到了巨大的“轰隆”声。
她立刻结印，四周贴着墙壁出现了一层厚厚的冰。
但地面仍然无法抑制地摇晃，几只空的玻璃杯和试管从实验台上滚落下来。
她撇撇嘴：果然是众望所归的男二号，出个场都要搞得这么华丽。
于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转身出来。
之后，她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男主角——漩涡鸣人。
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如果说在这三年里鸣人是一只跑得快的乌龟的话，那么佐助无疑是一只跑得快的兔子。
他和他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
到底是要一起相处才会有感情。虽说作为一号主角的鸣人在这里会受到不小的挫败，但陶夭反而是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佐助使出震惊全场的“千鸟?流”。
鸣人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终于吼出来：“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你的身体很快会被大蛇丸夺走的！！”
恨铁不成钢啊。
陶夭叹息得想扶额：鸣人君，这样的问题……是不能以这样的方式问的。
这才是你和佐助真正的差距所在。
“只要能复仇，我这条命，随便他拿去用好了。”
听到这句话，陶夭忽然皱一下眉，闭上眼微微侧了头。
“木叶？”佐助平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他说，“和你们已经没话说了。”
他令人眼花缭乱地结了一串印，高高举起左手。
大蛇丸如期出现捏住他的手腕。
她低头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微笑。
“陶夭，出来吧。”大蛇丸的这一句话再次让场下四个人心中一惊。
他们不约回头，看见一个女孩的轮廓在从阴影处慢慢显现出来：一身灰白衣衫，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在踏进阳光的一瞬间微微眯起了眼。
她站在那里，等眼睛适应了阳光后，冲他们露出浅浅的微笑。非常安静美好的样子。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小樱：“你就是……”
陶夭点头一笑，却不言语。
“小樱，她是谁？”大和冷静问道。整个事情突然就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飞速发展。
“师父听到过传言，有个名叫陶夭的医疗新秀，有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而且，”她盯着陶夭，“据说她喜爱穿灰白色衣服，笑容温和……”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陶夭笑意更甚，道：“谢了。不过，你应该明白，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是不存在的。还有，”她忍不住吐槽，“我并不是喜爱穿灰白色的衣服……”
是只有这样的衣服穿。
她在这里做任务的所得并不归自己支配，只能接受分发给她的服装。
话说第一次看到她的衣服竟然与佐助的上衣颜色相同时她还忍不住在心里对大蛇丸的品味表示怀疑。
“你还在干什么？”佐助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略带不满。
她转过头，右手挡住眼前的阳光，看着中间皱着眉头的少年，说：“佐助，你把我实验室里的器材打碎了。”
她声音清清淡淡的，语气熟稔，丝毫不受周围剑拔弩张的氛围的影响。
小樱暗暗握紧了拳。
大蛇丸道：“走了，陶夭。”
她应一声，从从容容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到这个时候，她与大蛇丸及佐助之间的关系，他们也能猜到□□分了。
大和已经结好了印：“木遁！”
没等木条伸到面前，陶夭闪身退后数步，一个火遁过后，黑色的木炭粉末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她皱眉再次后退。
“小樱！”大和立刻叫道。
“嗬！”
陶夭稍稍侧身，小樱的拳头堪堪从鼻尖擦过。
陶夭微微一笑，只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小樱的手腕，借力把她引向鸣人那里。
“你没事吧，小樱！”鸣人扶住她，又气又急。
她的右臂毫发未伤，但是却软软的使不出力气。
他扭转头怒视站在面前的陶夭。
忽然，他一个跃身钳住她的双手，叫道：“佐井！”
皮肤苍白的少年早已抽出刀剑飞身过来。
这样的情况，是该叫做“小宇宙爆发”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佐井的剑落下的瞬间，鸣人手里一空，愣愣地看着一堆花瓣晃晃悠悠地在面前落下。
大和已经转过头去。
陶夭站在大蛇丸的旁边，发髻有些散开，丝丝缕缕的长发随风飞扬。
兜不冷不热地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兴致。”
她不搭理他。他的话孤零零地飘在空中，顿觉无趣。
鸣人抬头微微眯起眼：陶夭的面容在逆光下看得不甚分明。
他表情古怪，很快便把视线转向佐助。
就在这样不甘心的对视中，佐助再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佐助的幻术修炼基本结束后，陶夭便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但是这次，却远不如上次那么顺利。
她才刚刚走出据点，便看见一个身影站在树下。
“陶夭，你这是要叛逃吗？”兜咬重了“叛逃”两个字。
在这个世界，要保持忠诚，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想，大蛇丸老师已经不需要我了。”她干脆直接点明，心里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如果单是兜，她并非没有信心。
兜嘲讽笑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马上凌厉起来，“大蛇丸大人不需要的人，怎么能就这样走出去！”
他话音未落，陶夭已然结印，手上亮出六把晶莹剔透的苦无——她为了不被怀疑，连忍具包都没带就直接离开了。
兜和陶夭同属做医疗的，对查克拉的操控不在她之下。但刚好相反的是，陶夭不擅长近身体术，而兜，把查克拉集中到手掌上后可以准确地切断对手的经脉。
他最为在意的是她的幻术。
但貌似陶夭并没有用幻术的打算。甚至连忍术都不多。
兜躲开侧面飞来的手里剑，回身站在树干上，有些恼怒道：“你最好给我认真点！”
陶夭抚摸着手中的苦无，手指上凉意萦绕。她神情淡漠，说：“谁说手里剑就杀不了人？”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了。”他眼中寒光乍现，叫一声，“出来吧！”
周围陆续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据点里走失的实验体。
“做的准备不少啊。”陶夭瞟一眼四周，说，“看来你对我很不满。”
无论什么样的人，总是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同行对手。
她面色平静地看那些怪物一步步地靠近来。
只怕是很困难的一战了。
她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叹口气，一个白色的影子就倏地从眼前飞过。
随后就有庞然大物倒地的闷声传来。
影子轻巧地落在她和兜的中间。
“你可以回去了，兜。”佐助言简意赅。
“佐助君？”兜皱起了眉，“你要帮助她叛逃吗？”
“你回去问大蛇丸便知。”
这也是个懒得解释的人。
兜自是不甘心，但即使硬来，形势显然对他不利。
“下次让我遇到，一定不会放过你。”扔下这一句话后，他转身便走。
我干嘛还要遇到你？陶夭在心里翻了个白
眼。
“你可以放心走了。”佐助连头都没转一下。
“佐助，”她是真的有疑问，“大蛇丸已经知道我走了？”
“我以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嘲弄地说，“你一直都是称呼他‘大蛇丸老师’的。”
陶夭不怒反笑，道：“那是礼貌原则。”现在人的必备技能之一。
佐助沉默半晌，说：“大蛇丸不会派人追你。”语气笃定。
也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她：“更何况，你也不会被他抓到。”
陶夭静静地看着他，露出笑容来。
她伸出手想揉揉他的头发，犹豫一下，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说：“佐助，不管怎样，你要好好活着。还有，不要过多使用写轮眼。”
明知后半句他肯定不会听，但还是忍不住说了。
像个啰嗦不放心的老大姐。
佐助用一种质询的眼神看着她：她还是一贯淡淡的笑，眼中却有一种说不明的意味。
让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命运”二字。
他目光一沉，说：“告诉他等着，我马上就会杀了他。”
这个“他”是谁，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她并未动容，温和依旧：“那么，再见了，佐助。”
她转身在树间跳跃，落下花瓣无数。只几下，便看不清身形了。
他未见到她之前便已猜到：以她的作风，是不会轻易冒被拦截、被抓回去的风险的。
留下□□与兜周旋，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这样的谨慎小心，简直与某人如出一辙，或者，就是由他教导所得。
路上已经远行的陶夭，突然停下脚步，回头。
林海起伏，已经不见来时路了。
大蛇丸并未对陶夭离开的消息感到意外，只是对佐助的做法有些兴致。
“我只是去追逃走的实验体，”佐助冷声道，“并且，她也不是我想杀的人。”
“但是以她和鼬的关系，也许会牵涉到你的复仇……”
“一切阻碍我复仇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没等他说完，佐助眼中倒映的烛光已经尽数熄灭，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大蛇丸微微一笑：这才是我想要的眼神。
等他出去后，兜问：“您打算就这样放走她？”
“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自然会回来。”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肯定。
“晓”自是容不下她了。而她与卡卡西班在那样的情况下打过照面，现在只怕已经被列入通缉犯的名单了。
她会自愿回来为他所用。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但是可惜，他这次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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