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不是人间

　　说时迟那时快，我就站在老张身边，猛地出手，一个扫堂腿就将那个暴起伤人的暴徒扫了出去，那个暴徒一下子飞了出去，脑袋碰在尖锐的桌角上，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大量的红白之物溅上了桌子上散发着书香的书籍。

　　我再强悍也瞬间傻了眼，看了看那个脑袋已经碎掉的暴徒，我竟然杀人了。“这应该还算正当防卫吧？”

　　这个时候书店里又有一名店员突然发了疯，猛地朝向站在那里毫无准备的店长扑了过去，我咬了咬牙，几步冲过去一脚又将这名店员撩了出去，那名店员一头扎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眼尖的我已经看到那名店员的头上磕开了一个大洞，往外渗着血丝。

　　因为已经有了两个人暴起伤人的例子，等到又一名客人突然冲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准备，一腿砸了上去，却因为紧张竟然砸向了那个人的脑袋，只听哗啦一声，那个人的脑袋在我大力砸过去的瞬间，竟然一下子，碎了，这下子红白的东西瞬间洒了我一腿。

　　我一眼扫过去，书店里又有几名店员和顾客骚动起来，如果他们同时发起攻击，我肯定要顾此失彼了。“快，别愣着，将那些犯了病的人按住，绑起来。”真是，我突然想说脏话，却一时着急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网上流行的热词，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好像少了什么，joke男！“小乔！”我猛地回头在房间里找了起来，却发现乔可南根本就没在房间里。这个小玩意儿，什么时候了，还到处乱跑。我往门口一扫，果然乔可南正站在门口，弯着腰去扶跌倒在门口的一个女人，而在他面前的大街上一片黑压压的疯子已经快速的朝着店面这里跑了过来，看着那些张着血盆大口嚎叫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了。

　　我跑向门口，一只手伸出去拽住乔可南的胳膊，一只手伸到门上去够铁质的卷帘门，“快滚进去！”说着我一只手发力将乔可南扥起来，我的本意是想将乔可南和那个女人一起拽进店面里，却没想到乔可南被我拽的一下子脱了力，竟然没有抓住那个女人，我只把他一个人塞进了店铺里。

　　然后猛地跳起抓住卷帘门往下拽。

　　门口的女子大声的叫着救她，但是我已经看到那群狂犬病大军已经追到了门口一米处，再也无法去顾忌她，只能咬了咬牙，使劲往下拉着卷帘门，那个女人腿已经被咬烂了根本无法动弹，看见我并没有救她的意思，眼神里突然闪露出一阵悲哀，然后看着逼近的大军，眼神里的悲哀换成恐惧，最后猛地撞向门旁装饰用的结实的门柱，啪的一声磕死在了柱子上。

　　而我就这样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然后一下子拉下了卷帘门。

　　“快，把门锁上。”我朝着里面喊道。

　　那群人已经追到了门口，我使劲顶着门，外面的人用死了劲撞在门上然后又撞在我的身上，撞得卷帘门哗啦哗啦的响，也撞得我顶着门的那半边身子生疼。我感觉有人在往上抬门，低头一看，门缝里竟然已经塞进来几只手，死命的往上抬着卷帘门。

　　乔可南就站在我身边，他也看见了门缝里塞进来的那几只手，然后抬起脚猛地朝着那几只手踩了过去，这要是平常人肯定已经疼的缩了回去，但是这几只手却根本不理会，只顾着拼命往门里面塞。

　　“没用，往下按着门，别让他们抬起来就是了。”我催促道，乔可南也看出了玄机，快速蹲下，伸出手使劲按着大门。

　　“店长，快锁门！”我着急的催促道，一只伸在门缝里的大手渐渐摸索了过来，摸到我的手之后，那只手突然就攥紧，然后使劲抠着我的手往外拽，我看着那只手上的指甲抠着我手上的皮肤，突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只觉得如果让那黑黝黝的指甲抠破并不是什么好事，然而我的手被已经被划出了一道红痕，只要那只手再用力，马上就会见血。

　　这个时候一双白皙的手出现在那只手的下方，攥住那只手往下一掰，再狠狠地一扭，那只手的手腕发出了一阵骨裂的声音，耷拉了下去。我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乔可南，他反而一脸淡定的，将手收了回去继续往下按着门。

　　店长也已经翻找到了卷帘门钥匙，赶紧跑过来将门锁上。店里面的情况已经被控制住，那些暴起的人已经各自被三两个店员或顾客控制住按在地上。老张坐在地上，血已经从毛衣里渗了出来，洇湿了一大片。

　　“啊！”楼上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惨叫声，店里面的所有人都随着这声音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店长的脸色更是猛地一变，“小琴！”他大声的喊着，朝着楼上跑了过去。

　　“把这些人绑上，小乔，跟我上去！”说完，我迈开大步跟着店长跑了上去。上面是店长一家临时居住的地方，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在上面，刚才发出惨叫的是他的女儿，那么他的妻子肯定也出事了，变成了跟外面那些人一样的人。

　　现在就怕，店长鲁莽的把门打开，疯了的店长妻子会把店长咬伤，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就有一种预感，恐怕，被这些人咬伤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样，很不讲道理，但是却准的要命。

　　等我追上去的时候，店长已经伸手将卧室的门推开，我根本来不及提醒，只好大步跑过去，前后脚的追进屋子里。两个人并没有瞬间被袭击，我却看见，店长的女儿小琴已经被他的妻子逼迫到了窗台上，那个女孩扒着开启的窗户，两眼泪汪汪的，朝着这边看着，脖子上被撕掉了一块肉正在哗哗的往下流着血。

　　而这个时候，那疯掉的女人又朝着小姑娘伸出了手，一下子就捅进了小姑娘单薄的胸膛当中，在她掏出一颗血淋淋的鲜活的还在跳动的心脏的时候，小姑娘也瞬间失去了力气，两只扒在窗户上的手也瞬间脱了力，整个身体像窗外折去，然后扑通一声摔在了外面的马路上。

　　“小琴。”

　　小琴掉下去的时候，我和店长分明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店长一把推开站在那里捧着心脏在啃的妻子，然后扒着窗户往外看去。不用看我也知道，外面那么多疯子，这样一具鲜活的生命掉下去，肯定很快就会被吞食干净。

　　果不其然，店长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快速的将头缩了回来，然后一把撅住站在那里的妻子，朝着她喊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杀了她，她是你最宝贵的女儿啊，她不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吗，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女儿，我不清楚，我只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啃完了自己手中的心脏，然后将贪婪的目光落到了店长身上，甚至在，店长撅住她摇晃的时候已经快速的出手朝着店长的肚子掏了过去。

　　我一步冲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后使劲往后一扭，再快速的将女人的另一只手拽到身后，只剩下，脸上的一张嘴还在凶猛的朝着店长的脸上咬了过去，我使劲将女人的身体往后一扥，将她拽离攻击店长的范围，只听她的牙齿没有咬到实质性的东西却在空气中猛地一磕，发出巨大的咬击声。

　　乔可南上来的时候带了绳子，牢牢地在店长妻子身上捆了几圈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动弹了。

　　可是店长却依旧不死心，满脸泪水双手发颤的朝着妻子走了过去。我拉住这个痛失女儿的男人的手：“别过去。”

　　店长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依旧朝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走了过去。却不再走进，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跟着那个已经四六不懂的女人慢慢的说着话。

　　我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乔可南却拽住我问道：“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行吗，如果那个女人把他咬了可怎么办。”

　　“那就是他们自己之间的事了。”失去了生存意念的人，神仙也救不活。楼下的局势更糟糕，老张又那样，得有个人下去主持局面。

　　乔可南跟着我走了出去，我回头将卧室的门关上。楼下的局面简直一团糟，除了那三个被我一腿爆了头的人，剩下还有五个暴徒，都被控制了，除了老张在那期间也并没有人受伤，但是他们捆人的手法太生疏，刚才竟然让一个人挣脱开了，然后一把搂在了捆他的一个女店员的脖子上，将那个女店员的脖子划出了五道血印子。

　　幸好这之后，跟她一起的男顾客动作快，赶紧将那名暴徒控制住了，不然受伤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老张算是这堆人里伤的最重的，胳膊上被咬掉了一大块肉，哗哗的往外流着血，肚子上的上也不知道有多深，老东西居然还有心开玩笑：“闺女啊，你都不知道刚才叔叔的肚子有多痛，那玩意的整个手都快钻到我的肠子里了，我分明感觉到他已经拽到我的一根肠子头，然后你飞起一腿就将那个臭东西给踹了出去，闺女啊，怎么样，就这。”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假装哎呦一声说道：“值不值得你以身相许？”

　　我冷冷的回他：“你不叫我闺女么，你想乱伦？”

　　他用没受伤的手往地上一拍，甚是惋惜的说道：“糟糕，吃亏了。”

　　“老师，你快看，红色的雾霾。”乔可南大声的招呼着我，一只手指着卷帘门底下的门缝。我凑近了一看，果然，一丝丝血色的雾气从那里渗了进来，乔可南竟然还一脸好奇的伸出手去碰那一丝雾气，我心中霎时间警铃大作。

　　“别动！”说着，一把拽过门口的乔可南，然后将店铺的门关严，“去楼上，让店长把窗户关严。”我指了指那个被挠了一爪子的店员。

　　那个店员刚转身，突然外面大街上传来一阵刺耳的长啸声，直指人心，让所有人浑身都颤栗起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乔可南打了一个哆嗦，问道。

　　“是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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